阮湘咽了口唾沫,绷直身体。
房间寂静到可怕,伴随着越发诡谲凄厉的BGM,一道尖锐笑声逐渐从男孩身后响起,他猛地往后扭去,身后却是空无一物的场景。
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转头的瞬间,阮湘猝然被一股巨大拉力按进怀里,下一秒,耳畔响彻出男孩的凄厉惨叫。
阮湘一手紧紧抓住林延述手臂,一手用力盖住他的眼睛,触感和听感不断放大,环绕心腔,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漆黑无比,唯有柑橘清香萦绕鼻尖平铺出一份安心。
“他死了吗?”阮湘尽量放平语气。
林延述说:“你捂着我的眼,我看不见。”
“那我数三二一,一起松手?”
“好。”
“三。”
“二。”
“一。”
热源卸下,眼前再次被昏暗光影扑面的刹那,男孩死不瞑目的凄厉模样骤然闪现至眼前。阮湘林延述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再次不约而同地捂住对方眼睛。
林延述睫毛微颤,沉默两秒:“不然还是回房间吧。”
“我支持。”
“你还困吗?”
“都怪*你,早清醒了。”
“那我们干嘛?”
阮湘想了想,缓缓拨开一点指缝,小心翼翼探头道:“做吧。”
林延述愣了下:“你确定?”
“你被吓萎了?”
“怎么可能?”林延述语气肃然,一把将女生揽进怀中抱起,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完全没问题。
“你电视还没关呢!”阮湘环住林延述脖颈嚷嚷起来。
电视在下一秒转为黑屏,林延述搂紧阮湘腰肢,脚尖向后一踢,关上房门。
他顺势将女生压在柔软床面,眼眸中含着星点笑意。
对视间,林延述忍不住吻过阮湘唇角,亲昵道:“阮同学,祝我们乔迁快乐。”
女生捏着他耳垂上的痣点,轻笑起来:“林鼹鼠,乔迁快乐。”
微风拂过间,亚麻纱窗帘浅浅映出窗外的霓虹灯光,街道外人声喧闹,房间里呼吸交联。
这个夜晚,他们,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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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这就是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了,这男人的动向还蛮好查,每天三点一线,白天去上班,晚上去赌场,凌晨回家打老婆。”
咖啡厅内,私家侦探把一叠装满材料的信封放在圆桌之上。
简单的交谈结束后,阮湘回到家,狐疑地打开信封。
有个问题她思考了整整一路,但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一个毫无疑点的答案。
陈承毅赌博的钱,究竟是哪里来的?
张张照片与资料整齐摆放在眼前,阮湘神情肃然,紧盯桌面,视线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她呼吸渐促,而又顺着目光逐渐凝冻起来。
信息一幕幕传输进大脑皮层确认事实,她拿着资料的指尖被真相冻得厉害,似有冰棱透过甲盖一路刺穿脉络,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搅肺剖肝。
十指连心,她被这字咬得手掌一痛,资料白雪般轻飘飘落在地面,高温烘不化,残忍地要她看清每一片黑色字迹。
长久的滞钝中,阮湘渐渐找回力气,不断摩挲指尖,挤出一个冷笑出来。
这东西,她怎么能一个人看?
于是她弯腰拾起资料,听耳边时钟嗒嗒作响,一个动作被哀愤拉至地久天长,终于,秒针又一次超过,甩开时针时,她将资料撞进了林延述手上。
男人唇线紧绷,躲烫手山芋般将纸页搁置在茶几。
一次次的隐忍堆积如山,终于被此事彻底引爆。
阮湘面无表情地抬眸道:“林延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