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一下。”
阮湘“啊”了声。
林延述只是重复道:“你笑一下。”
阮湘提提嘴角,眼里却毫无笑意:“然后呢?”
“这就够了。”林延述迈步,和她一起趴在天台的围栏边,侧身看向身边的女生,“阮湘,我最开始想和你接触的原因并不能讲给你听,但就像你说得那样,我当时确实是自私地想从你身上获得什么。”
“刚刚听了你这段话,我就在心里问了自己,我现在的想法还和初始时一样吗?”
阮湘脸上依旧撑着不咸不淡的笑,问他:“答案呢?”
“答案就是这个。”林延述指着女生唇角的浅浅梨涡,字句清晰道,“现在我想从你身上获得的,就只是这个。”
“所以想还我人情的话,以后就多笑给我看吧。”
居然,就只有这么简单?
阮湘回望过林延述,感觉浑身的尖锐都被他三言两语插上了软和的棉花糖。
良久,她又问道:“林延述,你就不想问问我吗,猜猜我答应和你做盟友是想从你身上获得什么?”
男生随口胡诌起来:“大概率是我的帅气迷人。”
阮湘撇撇嘴:“正经点。”
“其实我并不觉得你能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干嘛把你自己看得那么差?”阮湘说,“自从和妈妈分开后,我一直过得还蛮封闭,比起踏进别人的世界,我开始变得更希望有人主动来敲我的门。”
“那天我的大门被你叩响,我站在猫眼后面盯着你,踌躇徘徊,一直不确定要不要回应。”
“所以,你现在后悔为我打开门吗?”林延述问。
“不后悔,因为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话音刚落,女生立刻又严谨地补充道:“这样说好像听起来很暧昧,提前说明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啊,你这个自恋狂可别误会。”
闻言,林延述只是勾勾唇角,低声一笑:“我明白了。”
不过阮湘并不清楚她的解释纯属多此一举,因为不管这句话*是否带有暧昧的双重含义,在林延述这里其实都算作同义。
但他其实已经有些不甘心,不甘心他们再只是各取所需的“盟友”。
临近期末,班里的学习氛围变得沉重压抑,阮湘课间变得越来越喜欢往天台上去,经常一待就是很久。
林延述担心她一直站着会腿痛,索性给阮湘买了个折叠板凳放上去。他凳子买得纯白色,靠背是两个兔子耳朵形状,轻量便携。
阮湘嫌他幼稚,嘟囔道:“我家楼下六岁的小女孩都不坐这种板凳了。”
林延述没理会女生的得寸进尺,坐在凳子上翻开书本,语气散淡:“你嫌幼稚我坐。”
闻言,阮湘不干了,拽住男生胳膊使劲往外赶:“起来,这是我的板凳。”
“它写你名了吗?”
“马上就要写了。”
阮湘挠他痒痒,逼得林延述不得不站起身,待后者与凳子保持开安全距离,女生一把将凳子翻至背面,拿出记号笔一笔一划在上面写道:「阮湘专座,除她以外碰此座者便秘十年。」
看清字迹,林延述不禁莞尔:“阮同学,你至于这么狠毒吗?”
“为了防你,当然至于。”
_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洛城下了场暴雨,雨水剧烈冲刷在地浇灭盛夏炎热气息,带来潮湿痕迹。倾盆雨滴浇在颜色各异的伞面,发出玻璃弹珠坠地的清脆声音。
阮湘林延述并肩撑伞走出校门,互相凭着记忆去对答案。
他们成绩咬得紧,分数差往往不会超过两道选择题,林延述物理貌似比阮湘多对了道填空,语气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