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述把自己关在琴房的每一秒,阮湘都在拳击馆里训练,直到精疲力尽。
总算熬到课间休息,阮湘累成大字型瘫倒在地,她汗珠从额头流入鬓角把发丝打成几缕,夏晚风在一旁悠闲地坐在琴凳上刷玩手机。
阮湘费力地翻过身,双手拖在下巴,好奇道:“夏老师,为什么教室里会有架钢琴?”
“你猜猜。”
阮湘摇头:“猜不到。”
夏晚风把手机放在琴上:“想知道也行,不过你要加练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也没问题。”
“服了,歇歇吧你。”夏晚风来到阮湘身边,伸手帮她按摩起酸痛的小腿,阮湘顺势坐直身体,将脑袋靠在女生的肩膀。
“知道我为什么这个年纪就来当老师吗?明明按年龄我现在才刚大学毕业。”夏晚风问。
阮湘摇了摇头。
“因为我从初中后就没再上过学了。”
阮湘把头抬起,不可思议地看向夏晚风:“你是不是又在逗我?”
“这次真不是。”
夏晚风笑了下,娓娓道来自己的故事:“我小时候因为些不好的事情患上过严重的心理疾病,每天都像有人欠我百八十万,看谁都不顺眼,动不动就跟班里的男生打架。”
“那群发育不好的小鸡仔没一个打得过我的,每次被教育完都哭着去告老师。但你要说惹我吧,他们还确实没敢烦过我,之所以揍他们是我想把心中那股不知为何的烦闷感发泄出来。”
阮湘腿抽了抽,愁眉苦脸道:“怪不得夏老师你手劲那么大,好痛。”
夏晚风挑了挑眉:“忍着,帮你拉伸呢。”
“有次我太过火,用凳子砸伤了一个班里经常欺负同学的男生,结果下手太重,把他给揍得头破血流,当场就送到了医院。他的家长和其他的家长联合在一起向学校抗议,结果一个星期后我就收到了退学通知。”
“被退学我也没什么所谓,学校不适合我,后来我跟着群社会上的朋友们一起玩,学抽烟纹刺青穿孔,还干了一堆没脑子又中二的事情。我爸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强行把我带去看心理医生,结果屁用没有,我甚至还差点把给我看病的医生给打了。”
阮湘双眼顿时睁大了:“纹身还有吗?能不能给我看看,一定很酷。”
“你重点错了吧。”夏晚风语调闲散又兴味,“我以前那么吓人,你就不怕我改过自新失败把你卖了?”
阮湘眨了眨眼:“可你现在不是在给我捏腿吗?”
对上女生的清澈眸光,夏晚风唇角小幅度扯了下,利落地脱下自己的拳击服。
衣衫褪落,女生麦色的脊背上沿着骨头自下而上盘亘着一道道错综复杂的黑色荆棘,而荆棘的最上方,则坐落着一弯蓝色的月亮。
阮湘怔怔地伸出指尖,点上月亮:“很痛吧?”
“不痛。”夏晚风扭过头盯着阮湘,“我当时只觉得很爽。”
“我爸妈看到这个纹身快吓疯了,听着心理医生的话非要给我找能让我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最后我妈选了钢琴,我爸则以毒攻毒让我去练拳击,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听话就断掉我所有的经济来源。”
夏晚风话语忽然一顿,反手抓住阮湘的手:“摸够了吗,小朋友?”
阮湘连忙抽开手,避开夏晚风的灼灼目光。
她帮后者把拳击服拉回身上,遮盖住裸露的肌肤:“后来呢?”
“后来就是这两个我都被逼着练,我快烦死钢琴了,觉得这玩意儿不就是指头在上面噼里啪啦乱按吗,碰一下我汗毛都要竖起来,一直想找机会把那破琴砸了。”
“不过学拳击倒是很开心,让我觉得我那些无处发泄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