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口,哪怕自己被陈承毅打到爬不起来。
阮湘撕心裂肺地问她为什么?阮甄却只是摇头,那模样像是一个人头制成的拨浪鼓,小球每一次砸入鼓面的响声都惊天动地,漏出骨血。
再之后,这样的剧情就在阮湘的童年中反复轮回、循环、重演。
春夏秋冬四季交替,慢慢的,阮湘在这场暴力演出中不会哭了,也不再天真地祈求陈承毅放过阮甄,只是她依旧会在他施暴时跪在阮甄身边,眼神麻木地观看这一切。
她的嘴被阮甄用隐忍贴上封条,跪在地上可以让她的良心少受到一些谴责,起码妈妈在因为她挨打时,她不是无动于衷的。
在日复一日的复制粘贴中,终于有天,变故发生。
阮湘中考结束后的暑假,阮甄给了她一笔钱,笑着叫她跟朋友好好出去约会几天,放松心情,迎接新生活的到来。
可阮湘只是攥着那笔钱,不知所措道:“妈妈,我没有朋友。”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阮甄的表情就像是风中残烛,整个人引线抽离,熄灭到泯灭。
阮湘心下一痛,立刻改口说自己在开玩笑,佯装苦恼地不知道要去哪里玩,她那么受欢迎,都不知道该邀请谁好了。
凝着阮甄逐渐泛起微笑的脸颊,阮湘胸腔浮起,压下,悄悄松了口气。
可谎言终究只是谎言,现实中是暑假的每一天里,阮湘都独自一人蜗居在民宿浑浑噩噩,迷茫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