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由白转红,又拉着连织的手夸她真好看,和沉母很像。

今儿个是周末,从医院出来,沉母想带连织一起去佳士得举办的拍卖活动。

她在客户经理送来的展览图里看中一块珐琅彩手表,想拍下来给沉父,又想给连织添几件首饰。

连织忙说有事得回公司。

沉母点点头,说应该的。

“上次我们去做客那位高伯母还记得吗?她小女儿从法国回来了,经常陪着她出席各种秀场,母女形影不离得像姐妹,我和你顾阿姨也只有羡慕的份。”

“妈,你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连织有些哭笑不得。

“我有?”

沉母有时候还真挺小孩子脾气,旁敲侧击表达意图。连织将这一切归罪于沉祁阳疏于陪伴,于是只能逮着刚找回来的女儿霍霍。

连织挺擅长拒绝别人,但这份拒绝在沉母面前大打折扣,归根到底其实是她很享受亲情。

但今儿个真的不行,她不停在看着时间,已经浪费快一个小时了。

下楼时,司机拉开后门,手虚挡在门前。

连织正要短信偷偷发给周严,让她赶紧找理由把自己叫走。

然而还未来得及上车,身后一声“伯母”叫住了他们。

两人转身,宋亦洲闲庭信步而来,很少见他除了西装革履外的其他穿着,如今深色亚麻Polo杉配白色裤子竟给人别样的清爽。

“亦洲,你这是?”

宋亦洲说他也是过来看望病人,中间去了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大概就在这时候和他们错过了。

他转而直视着连织,一双眼眸在夕阳下映照宛若湖泊。

“伦敦匆匆别过,这些天还好吗?”

别提伦敦行不行啊喂。

“好呀。”连织恍若不知他眸底的深意,假笑道。

“那天我行为上有些无礼,今日碰见不知是否可以请客赔罪?”

她怎么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无礼了。

沉母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流转,宋亦洲淡笑着道明缘由,说那日在泰晤士河上,他不小心将鸟饲料弄到她衣服上。

这么多天一直心怀愧疚,想着如何去弥补。

这个人....

她牙关一咬,他分明说反话在揶揄她呢。

连织瞪过去的眼神明显有些虚张声势的凶悍,但她正需要个机会跑掉,宋亦洲递过来的橄榄枝她怎么可能不接。

“我又不是这么小气耿耿于怀的人。”

连织可以对某个词语加重语气,又笑道,“不过宋总这么有诚意,就恭敬不如从命。”

宋亦洲注视着她,勾了勾唇,缓缓止住笑。

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别扭的吗?随时随地都在斗气。

沉母面上没太大波澜,心里却纳闷是否太过老成和他们有了代钩。面对宋亦洲的邀请,她自然摇头呡笑,不会愿意去当打扰。

保时捷已经停在了路旁。

司机下车,礼貌对沉母叫了句沉夫人,而宋亦洲亲自给连织打开车门。

很奇妙。

在坐进车后座那瞬间一道刺目的暗芒不知从哪里而来,落在她侧脸上。灼得连织不由自主扭头看去。

可面前只有住院部大厦,无数扇窗户透着深褐色的暗芒,单面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出来。

什么都看不见,倒是反射过来的夕阳过刺得连织双眼微眯。

宋亦洲手掌往上,替她挡住阳光。

“怎么了?”

连织摇头。

“没什么,看错了吧。”

她将那一瞬间莫名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