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距今十多年前,当今皇室曾经也一度有先皇和文官集团的蜜月期,在被称为千古一相的沈茂任职首辅期间。
至少国家在皇帝和宰相两个强人的管理下,呈现出经济文化发速发展的盛世。
但随着先帝的逝去,和沈茂政见不和的新帝桓徹登基,两人屡次发生冲突,沈茂屡屡请辞之后便称病不出。
无人管束的文官集团于是开始了长达十多年的派系斗争。你方唱罢我登场,乡党和京官集团谁也无法占据完全的上风,只是逞一时威风后便两败俱伤,互相攻讦,加速了政局的混乱和国家的内耗。
能到现在还没乱,全靠此前沈茂和先帝执政的时候留下的一点底子,国家才不至于彻底腐坏。
沈青石成为状元,甚至留在天子身边,备受信赖,似乎是这位再也受不了文官集团斗争的皇帝对沈茂释放出的求和信号。
然而在状元游街结束三天后,皇帝请人前来做说客,邀请沈茂再度出山。却被沈茂拒绝了。
喝着好友侍中衡芜倒得香茗,沈茂清风朗月般一身青衣,容颜不老仿佛青年,指节分明的大手端着杯盏,长袖垂落,眉目平淡之间,五官轮廓浅淡,举止缥缈悠远如世外之人。
“如何?青石既然做了状元,必然是得了你的授意,有缓和的意思吧?”
衡芜很是高兴,又抬手为喝茶的沈茂续杯。
但貌美如神仙的沈茂却并不领情,只是淡淡:“我不曾说过要他拿什么状元,是他自己擅作主张。我不曾管,也无意管他。”
“你这人……”
衡芜摇摇头,丞相还是一副寡淡性格,无欲则刚。他也是没法了。
两个人正闲聊着,在庭院桃花树下,仿佛是深山之中的闲人,闹中取静,十分悠然自得。
却忽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仿佛丫鬟仆妇,都十分激动的寻找着什么人。
衡芜眉目微动,长叹一声起身告辞:“繁苑兄,你家中有事,我改日再来。”
目送好友起身离去,沈茂仍然端坐在树下,目光悠然。
听到丫鬟仆妇一阵叫喊,他忽然淡淡开口:“出来吧,若是再不回去,要连累他们受罚。”
沈茂耳聪目明,从小六感异于常人。
从未修习过剑术便可百步穿杨,能闻出水的味道,分辨出来人身上此前曾经去过哪里,能窥一斑而见全豹,审查细微,能谋善断,见解独到,有传世的美名。
刚才他坐在庭院里就听到窸窸窣窣如同小兽的声音,对府上的事情了如指掌,知道自家儿子最近新添了一位任性娇嫩的脔宠的他,当然猜到对方的身份。
刚才没有在人前拆穿,是避免沈青石到时候被同僚嘲笑而已。
“嗯?你是仙人吗?为什么知道我在……”
苏漾从树后探出小小的脑袋,娇嫩的脸蛋红扑扑的,脑袋上长发被编了头发,梳成挂耳的灵巧的髻。更添灵动可爱,她打扮一新,全无乞丐似乎的狼狈,粉色轻纱的裙摆飘扬。笑意盈人,灵动的大眼睛满是兴奋,看着犹如谪仙般美丽的男子,便自顾自的想要兴奋的跑出来。
可才走了两步她便忽然摔在地上,噗嗤一声,白胖胖的小肥手擦破了皮,她懵懂的看了看,瘪嘴,大眼睛里热泪盈眶,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被她摔倒的声音吸引的男人侧头,平静的脸上却浮现出深深的诧异来。目光落在她的脚踝的锁链上,深意浮现。
“神仙”语气不明:“谁给你戴的那东西?”
“呜呜呜……”
苏漾拼命的抹眼泪,含糊着:“是,是,哥哥……哥哥戴的……哥哥说我不听话,爬树摔了,要,要禁足。”
“你是很不听话,”这位好看的“神仙”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