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没再说话,专注地写书。
奏书由韩非代为转交到韩王安手中。韩王阅后大喜,当即召见魏公子,令人准备魏公子出使魏国的事宜。
朝议后的大殿下,韩国朝臣鱼贯而出。
韩非走在最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走在前面的身影。
嬴政穿着魏国那边的礼服,衬得他整个人贵不可言。他顺着台阶往下走,宽大的衣袖在风里扬起,上面的纹络水波般飘荡。若有所感,他回头看去。
韩非站在石阶上,双手拢于袖中,低眉柔和地看着他,斯斯文文道:“公子一向仕秦,为何愿意为韩国出使魏国?朝臣都以为你是因被秦王逐出咸阳而心生怨恨,故而趁机报复,不才不敢苟同。”
“先生可以猜一猜。”嬴政负手在身后,放缓了步伐。
韩非与他并肩从长阶上慢慢走下,叹了一声,“要是能猜得出,何苦问公子。”
“那先生也该知道,我是不会回答的。”
韩非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道:“张良这几日被相邦禁足家中,托我向公子问好。”
嬴政挑了挑眉:“怪不得最近不见他来闹腾。”
韩非欲言又止。
嬴政还能看不出他有心事,但就是装作没看到。过了一会儿,韩非终于朝他行了一礼,很郑重的一礼,“不才这几天一直在为李斯和姚贾一事奔波,相邦不愿意将他们轻易放出,实在对不住。秦国那边送去了信函,回复却说秦王正在斋戒,暂时不理政事。”
嬴政有些兴趣了:“那秦国现在是昌平君理政?”
韩非点了点头:“昌平君回复说,此事等秦王斋戒结束再议。”
嬴政赞成道:“这样不是很好?先生就不用为这个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