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愣是中午不休息,在水田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晚上回去腰都直不起来。

又傻又倔。

“啊?这么惨的吗?”林玉兰瘪瘪嘴,接过林玉珠递过来的红薯恶狠狠地啃了一口,“算了,我不能崩人设,拼了!”

喊完口号,内心泪流满面。

造孽啊....

没事许什么愿啊....

老爸老妈各自有家,不管她也不关心她,起码每个月生活费哗哗地往她卡里打,家务有保姆,出门有司机....

在学校,除了头铁的班主任,还没人敢对她大小声。

现在倒好,身份尴尬,谁都能来欺负她两下,还穷得吃不饱饭....

林玉珠没空管她,麻利地把方淑慧斩好的猪草倒进煮了红薯的锅里,拎了泔水桶把一丁点油花也没有的泔水倒进去,又舀了两瓢米糠下去搅拌。

洗了手拿着一个红薯坐在凳子上一边吃一边垂眸思考。

家里有一头猪崽子,一只公鸡,三只母鸡。

这些对于没有任何手艺傍身的林家来说,是大部分副业经济来源。

攒了鸡蛋去圩市卖掉或者卖给公社收购站,公鸡养大了过年的时候杀。

猪粪和鸡粪沤肥用来给自留地下肥,猪养大了让大队检验员瞧瞧够不够等级,够了就牵去镇上收购站卖钱。

杀猪…林家杀不起。

人都吃不饱,没有多余的粮食喂鸡喂猪。

光喂米糠、红薯、猪草,猪养不肥。

她搜索了一番记忆,准备利用这里和空间的资源,自制饲料。

暼了一眼坐在那默默吃红薯的方淑慧,这个可怜的母亲昨晚大受打击昏了过去,早上又出去割猪草,心情大起大落,这会子已经没了精神。

林玉珠三下两下把红薯吃完,舀了一瓢凉水漱口,拍拍林玉兰的肩膀,“你吃完了帮着收拾一下,我去队长家帮…咱娘…请半天假。”

养父六十多岁时收养的她,她只在照片上见过养母。

这句咱娘,很别扭。

她得试着尽量融入这里,改称呼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第5章 跪在地上那么响

循着记忆,林玉珠绕过家旁边的杂树小土坡踏进一个大院子。

“哟~这不是那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呀?”

一道脆亮的女声传来,林玉珠偏头往堂屋门口睨了一眼。

宋毅的侄女,宋招娣。

方脸大眼,胸前垂着两根麻花辫,手里拿着凿针和鞋底子坐在一张矮凳上,吊高了眉毛和旁边的妹妹笑作一团。

“咳~”她清了清嗓子,双手交握端在小腹上,抬高了下巴,“你是天边那一…了屋恩轮,明月。知嗷照,井了我滴心方。我是如此滴欢…西一喜,文…呢屋安暖…了,我滴每个叶…屋安晚。”

“笑死个人,刚学会几个字就给周知青写情书,不要脸!”她讥讽地笑着,眼里写满痛快。

林玉珠烦躁地啧了一声,这些无聊又热血的妹子也就剩这点乐子了。

两句话四个错字还带拼音的所谓情书,倒不是原主写的。

是原主妹妹写的。

因为下雨,她的裤子来月事弄脏了,晒在屋檐下的裤子又没干,随手拿了林玉兰挂在床头的裤子穿了就去村学堂学习。

不可否认,去得早也是为了早些见那个周知青。

一群人围着周知青看他在黑板上画画,倒也没画什么有艺术的玩意,就是一栋欧式建筑,画功马马虎虎。

一群人惊叹不已,周知青居然住这么漂亮的洋房!

周知青每天都要用画画来展示他那个大城市的各种事物,社员们也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