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流血算什么事?

哪个知青不是这样一路学习过来的?

以前的知青,娇气归娇气,但也知道粮食紧缺,不得不咬牙克服困难。

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饿不死人了,养出这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

姚颖芝长得白净秀气,追求者众多,基本上是一些谦虚有礼的同龄人。

从来没有被一个年轻男人劈头盖脸骂过。

顿时觉得不被尊重而且很丢脸,伤心得蹲在田里捂脸大哭。

“你太过分了,不讲道理!我是一个拥有崇高思想的人,不是奴隶!受伤还要干农活,你这是剥削,你这是压迫!”

她咬牙哭喊,宋毅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扬手指着远处干活的社员们。

“你去看看那些七八岁的孩子,谁手上没几道疤!他们从四五岁起,每天都要早早起来割猪草、割笀箕、剁鸡食猪食!哪个没被割伤过,哪个没流过血?”

姚颖芝哭着大吼:“那他们从小干惯了的呀!农村人就是做这些的,我又没做过!”

一听这话,宋毅怒极反笑,眼睛慢慢红了。

“你的命是金贵命,他们的命是贱命吗?滚蛋!三十分钟之内不回来劳动,你的表现报告永远不会好看!”

他守护呵护的幼苗们,凭什么让她这样看低!

他这一辈和老一辈这样埋头苦干,不就是为了孩子们再也不用走他们经历过的那段苦路吗!

姚颖芝脸面尽失,捂脸哭着跑了。

黄凤玲默默捡起禾刀,继续割稻。

留下头发乱糟糟、滚得一身泥的卢美兰和阮玉婷吓得不敢说话。

低头捏着衣角,走又不敢走。

宋毅发了一通火,怒气腾腾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还打吗!”

两人哆嗦了一下,缩着脖子不敢看他。

“不打了....”

“我们错了....”

见识了铁面无情,心里有再多的怨气也不敢表现。

队长骂人可太凶了....

宋毅呼啦一声站起来,瞪了两人一眼,“继续劳动,晚上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交上来!”

他瞥了一眼阮玉婷发白的脸色和嘴唇,没好气地瞪她。

“一个两个,干活的时候弱不经风,打架的时候虎虎生风,怎么没威风死你们!你们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多想想自己的光荣使命!”

说着朝阮玉婷挥了一下手,示意她跟上,语气嫌弃得不行。

“拿上水罐,去我媳妇那装草药茶!中暑还有力气打架,年底全公社比武大会,我们三队就派你们去好吧!”

“比、比武?我....我不行....”

阮玉婷缩着脖子挨骂,脸上火辣辣的。

对上宋毅这种钢铁直男,只能认怂。

宋毅走得不快不慢,路上没再数落阮玉婷。

小媳妇从昨天就开始捣鼓家里的药材,天还没亮就起床了,早早地煮了一锅药茶。

还叮嘱他到了日头毒起来的时候,去看看几个知青的情况。

没吃过苦的她们估计要扛不下来,发现有中暑迹象的带过来喝药茶。

如果有中暑的,赶紧送去大队医疗站。

他忙得昏天暗地,掐着时间点过来一瞧,差点没气吐血。

阮玉婷中暑情况不严重,只是有路有些腿软,头有些晕。

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宋毅挺拔的后背,暗自腹诽。

这么凶的男人,林玉珠是怎么看上她的?

受虐狂吗?

瞧瞧人家林玉兰的爱人,儒雅俊俏,温和有礼,见人三分笑。

这一大片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