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热情得很,三句不离各种关于缝纫机培训课上的问题。

这几天宋毅和肖东明不在,家里反而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直到晚饭出锅,她们才依依不舍结伴离开。

可把傻缺妹妹给整得没脾气了。

那么多人盯着,家里没敢做什么好菜好饭,伙食水平一落千丈。

最多拿稻花鱼凑一道荤菜。

“姐~要不,你替我两天吧,我不行了…有几个实在笨得要命!一骂她们吧,她们就一个劲地鞠躬道歉,眼泪汪汪的。害得我还得搜肠刮肚找词哄她们,昧着良心一顿夸她们呐…”

林玉兰一跃而起,拖着脚步坐到长凳上,捧着碗咕咚咕咚喝了半碗凉茶。

趴在桌上万分幽怨看着一坐一站的两口子。

“姐夫,那九头猪我也没吃多少啊…五队、八队、十队那三个憨憨是凭什么在他们生产队脱颖而出的?专门选来治我的是吧?”

自己生产队的好歹沾点亲,气得吐血的时候骂几句,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倒是其他生产队的,队里收了人家的猪,她们又额外提了鸡蛋红糖之类的拜师礼过来。

多少有点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心虚。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们的队长。”宋毅淡定地喝着凉茶,“天赋是天生的,勤能补拙,你耐心点教就是。”

有这么一群人也好,磨一磨这傻缺的性子。

结了婚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晒坝外面过来一辆自行车,林玉珠笑着戳戳妹妹的手臂,“喏,愿意听你倾诉惨痛经历的人回来了。”

林玉兰猛地转头往外望,一骨碌跳起来踢开长凳往外跑。

见着肖东明冲她笑,委屈巴巴地扑上去抱着他的腰,“你怎么才回来~”

“哎呀,你嗓子怎么哑了。”肖东明踢上脚架,转身心疼地揉揉她的头发,“感冒了吗?”

“没有。”林玉兰更委屈了,仰起小脸撅着嘴撒娇,“上培训课吼的,嗓子三天就废了。刚才跟我姐和姐夫诉苦,一个心疼我的都没有…”

肖东明又心疼又好笑,取下挂在车把手的手提包和一条猪肉,牵着她的手往堂屋里走。

“姐,姐夫。你们不要欺负她嘛,好歹夸奖鼓励几句,看把她委屈的。”

“回来啦~”林玉珠站直身子笑着打招呼,“让她受委屈的可不是我们,这不是等你回来哄她么。好了,你们聊,我和宋毅去准备晚饭。”

林玉兰扁扁嘴冷哼一声,拉着肖东明回房,还不忘回头嘱咐几句。

“猪和鸡记得喂啊~没到吃饭时间,不许打扰我们,不许听墙角!”

“是是是,不敢不敢,我们马上消失。”

林玉珠心里乐得不行,面上还要一本正经伏低做小。

走到方淑慧房里交代了几句,挽上菜篮子和宋毅出门去自留地。

“我看肖东明买了肉,要不晚上剁馅包饺子吃吧。最近家里伙食一般,兰兰已经嚷嚷好几天了。饺子出锅,给娘那边也送一盘过去,她也几天没见你了。”

“嗯。林玉兰那边你看着处理,实在熬不住,替她几天。学员一多,叽里呱啦的确实吵,再喊两天,她的嗓子真要废。”

“哪用得着我。肖东明回来不是能闲几天么,他肯定要黏着自家媳妇的。他往培训班一站,那张俊脸足够镇场面了,小姑娘们肯定得注意形象啊。”

“有点道理,让他们折腾去。我现在还是有点愁你说的广交会的事,我们这样的根本没资格啊。那都是省里推选出来的人才有资格参加,你怎么好像挺笃定的?”

太阳已经渐渐西沉,瑰丽霞光笼罩着这个热闹了一天的村子。

年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