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地给她扇风,心里悲催极了…

小媳妇还要养两天,真是造孽!

“让他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嘛。”林玉珠舒服得又蹭了蹭他的手臂,“三十台缝纫机都整来了,到时候作坊一办起来,生产队还在乎那十来块?”

以生产队集体名义挂靠在公社的作坊,收入大头是要上交公家的。

剩下的就是正常运作资金和发工资。

这些都归生产队管。

宋毅看她困得说话声音都小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行,睡吧。”

他一边给她扇风,一边打量房里多出来的新橱柜和蓝色窗帘,原本稍显沉闷单调的房间顿时变得充满温馨。

有媳妇在的房间,他都不想出去了。

刚结婚,休息一两天也没什么,但是心里记挂着那边在建的作坊。

还要把生产队办公室那边的库房腾出来准备堆放缝纫机。

不想出门,但总觉得别扭。

等林玉珠熟睡,他慢慢抽出手臂,套上外衫轻手轻脚拉开门走出去。

去办公室路上遇着不少社员扛着锄头去上工,汉子们一见他就笑着打趣。

“队长,刚结婚不在家陪媳妇,你家林玉珠不会有意见呐?”

“队长汗衫上的劳动模范果然不是印着玩的哈~漂亮媳妇都镇不住这四个字嘞~”

“你们懂什么,谁不知道林玉珠是队长的心肝宝贝?队长那是自愿出门的吗?那是因为大白天的,想亲热亲热又怕闹动静,可不得出来一心扑在工作上么~”

宋毅没好气地瞪他们,“过完嘴瘾了?赶紧滚蛋!林玉珠就不该为你们着想,你们就该拉板车晒蔫在去县城路上!”

“哎?怎么说?”

“不拉板车去?那怎么去?”

本来还想走的汉子不走了,个个好奇地停下来发问。

生产队有时候接到任务要拉物资去县城,天气凉爽的时候还好说,累是累点,好在有工分和粮食补贴。

三伏天和三九天就很熬人了,车队天不亮出发,拉着一板车东西,下午四五点才能走到。

当天赶不回去,不舍得住招待所,也没粮票去国营饭店,随便找个空地吃点干粮凑合睡一晚,第二天拉空车回去。

队里要拉药材去县里,不算公家的事,补贴肯定没有。

他们咂么着宋毅话里的意思,居然不用他们拉板车送去?

“找县运输队从镇上拉过去。”宋毅不耐烦地转身走人,“没空理你们,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留在原地的汉子震惊了。

面面相觑。

“队长的意思,咱们只要把东西拉去镇上就行?”

“娘哟,林玉珠可以啊,心里装着大伙呢!”

“队长这媳妇娶得好!要是换以前,哪能让队长做这种决定!队里的钱嘞!”

“队长!你媳妇可太好了!一定要代我们表达感谢啊!”

身后激动的嚷嚷声传到耳朵里,宋毅微微扬起嘴角,大步往办公室走。

穿过堂屋进到后院,他没去自己办公室,直直往对面的会计办公室走。

会计办公室和队长办公室不一样,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

旁边靠墙立着老旧的双开门大文件柜,上面挂着锁。

陈旧的办公桌角落放着马灯,桌上有热水瓶、笔筒、墨水瓶、搪瓷缸子、堆得高高的账册、两联收据本。

刘会计是刘工分的弟弟,快六十了。

兄弟俩长得很像,酱赤色的脸,饱经风霜的皱纹,比刘工分壮一点。

坐在那一边翻收据本一边对账,眼睛不看算盘,干瘦的大拇指食指上推下拉,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