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一族的汉子们带着村里人开荒挖塘种树,油茶林的每一棵老树见证了他们付出的血汗和岁月穿梭。
新生娃出生,老人故去。
五叔公现在已经是村里辈分最高的老人了,今年七十七了。
身子骨还算硬朗,每天牵着分到家里养的黄牛跟别家孩子们去放牛,教会了一批又一批的孩子编箩编筐。
“哎呀....宋毅姓宋,那也是咱们红星桥大队的人嘛!怎么能说光为你们村争光,这小子现在给整个县都争光了嘛!”大队长咬着烟杆不服气地插话。
五叔公哈哈一乐,也伸手摸了摸大队长花白的头顶。
“你这娃也老喽~年轻时候长得那叫一个俊俏哇....下派到咱们这里来,白生生的一个学生娃,一看就不会种地嘛。连骂人都不会,没人服你嘞~”
“可不是么!嗐!我在你们这学的第一句话就是骂娘!”大队长笑着摆摆手,呼出一口烟。
岁月沧桑了他的容貌,催白了他的头发,硬朗了他原本书生气十足的五官。
回首往事,不甚唏嘘。
“听说你外甥女去那什么香港啦?”五叔公扶着膝盖探过头去看他,“哎呀,听说那里饿不着哟....老汉我活到这把岁数,连市里都没去过嘞....”
“是啊,去她表姑妈那了。嗯....这样,我叫她多拍几张那边的照片寄过来,咱们没去过,看看跟咱们这有什么不一样还是可以的。”大队长笑得乐呵呵的。
去了那边散散心也好,这边的事眼不见心不烦。
宋二斗领着几个小小子偷偷摸摸往晒坝张望一眼,做贼一样绕到山壁那边。
“快快快,蹲下蹲下…”
“火柴,火柴…”
“咦呀~这就是6毛一包还要票的甲级香烟么,这棉毛絮有什么用?”
“你懂个屁,什么棉毛絮,这叫过滤嘴!”
宋二斗捏着香烟回想了一下,用过滤嘴那头在墙上敲了好几下,拿到嘴边伸出舌尖从头过了一遍。
“这是什么意思?”宋家明崇拜地看着他。
宋二斗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我在县G委看他们都这样。”
宋三斗捏着火柴刺啦一声划着了,拱手护着火苗殷勤递过去,“哥,火。”
“嗯。”宋二斗眯起眼睛,双手扶着他的手,偏头凑过去,点着了之后嘬了一口吹出去。
看着其他几个人崇拜的眼神,皱起眉头,咽了一下口水,清了清嗓子。
两根手指夹着烟,扳着小脸,眉头拧紧望着远方又嘬了一口,“嘶~呼....家明呐,你们生产队今年收成怎么样呐?”
“嗯?你们?”宋家明挠挠头,“咱们不是一个生产队的么?”
“啧,你这蠢货!”宋二斗立马转过头瞪他,“慰问,慰问懂吗!”
“噢噢。”宋家明连忙点头,想了想,“好多种呢,一个一个报吗?那有些我也记不清了啊....你那烟给我抽一口呗?”
宋二斗满嘴苦味,想吐口水又怕形象不够伟岸,不耐烦地递过去,“随便报几个不会吗!烦死了,给给给。”
“好哇~二斗三斗,你们居然在这抽烟!二叔,二婶,你们快来看啊!!!”
宋招娣叉着腰吼完,撒腿就跑。
“完了!死定了死定了!”
“大姐,我没抽啊....我就看看....”
“完了完了,三斗,你就说烟是你偷的,不然娘要打断我的腿!”
“哇,哥,你说的是人话吗!说得好像娘不会打断我的腿一样!”
两人急得来回踱步,突然,兄弟俩满怀希望齐齐望向宋家明。
“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