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中却至二更天。叶落秋忙说:“少爷好生休息,阿秋先回房了。”
叶落秋走出房间后,肖湛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直到睡的朦朦胧胧间,他才恍然想起一事。
黑暗中,肖湛倏地睁开眼,顿时咬牙切齿。
那个赵拓,简直是找死!
这厢肖湛恨不得蹿到赵拓的房内揍他一顿,而另一边,叶落秋喜滋滋的捏着药瓶回厢房后,并没有敷药,而且宽衣就寝。
今日夜已深,再点灯烛怕是会吵醒红央。
她挨着红央躺下。黑咕隆咚的夜里,只剩点点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叶落秋举着小药瓶看了许久,嘴角不由自主的划出一抹甜甜的笑。直到红央翻了个身,叶落秋才急忙将药瓶放到枕边,阖眼入睡。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小少爷可是个口是心非的别扭性子。
……
翌日,肖家一行人吃了些早膳后再次出发。从日出赶到日落,除了午间在一个小镇吃午膳稍作休整外,几乎一整日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
杨氏原本以为肖湛定是受不住,谁知一整日下来都没整什么幺蛾子,倒真是叫她意外。
按照他们原先的路线计划,过了卫城,晚间他们会途径一座叫做天海镇的小城,再往前,只消半天便可抵达普陀山。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快到天海镇时,却被过往商旅车马拦住了去路。
一问之下才知,近来天海镇内瘟疫横行,已经死了好些人。官府为防瘟疫蔓延,将整个天海镇都隔离起来。城外的不许进,城内的不许出。
此番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老夫人孙氏虽觉不快,也只能舍近取远绕道而行。
因为改变了行程,这日夜里他们来不及赶到下一座城池,只能在郊外露宿。
叶落秋和一众丫鬟倒是无所谓,只是委屈了身娇肉贵的杨氏等人,尤其是袁雨柔,哪里吃过这种苦,大呼小叫的直呼没法睡,无论袁氏怎么劝慰都不顶用,最后还是在肖湛冷冷的一句“就你娇气”声中,方才翘着嘴巴不再惊呼。
荒郊野外人烟稀少,肖家一众女眷皆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众人商议了片刻,除了肖湛和肖瀚两位少爷,其他的小厮与几名捕快两两组合,轮流值夜。
这天夜里,叶落秋几乎也没怎么睡着,次日天才刚亮,她便下了马车去不远处的河边打水。
在溪边洗漱完,敷好药,她又打了些水回去。刚走近就和赵拓打了个照面,赵拓值夜睡了没两个时辰,此刻眼底还泛着青。
两人打了个招呼,便没了话。
要想回到当初那般,到底是没了可能,两人心里都清楚。
半晌,赵拓看她的脚,问她:“脚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