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方才在衙门,赵氏等人只顾着哭了,直到此刻,赵拓才将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

今日捕快将叶青山带到衙门后,肖廷枫便开始审理此事。陈家事无巨细地将来龙去脉向肖廷枫禀告后,叶青山倒也并未表现出慌张的神色,语气平静的说他从未听说过陈家想娶叶落秋之事。

陈文郎听他颠倒黑白,自然怒从中来,指着叶青山的鼻子大骂他无耻。

陈家与叶家的这桩婚事,说来也是奇,连个三书六礼都没有,肖廷枫一时也说不准孰真孰假。他唯有去唤张媒婆来,可等衙役到了张媒婆家,却发现她并不在家,等了两个时辰,方才见到张媒婆悠悠然地从远处晃来。

将张媒婆带到衙门后,肖廷枫一问,口供与陈家一致。

叶青山本就说着违心之言,这时候被张媒婆指责了两句,便沉默下来。陈佐郎见叶青山不发一言,倒也没有步步紧逼,只跪在公堂上,请肖廷枫做主,让叶家换回原该出嫁的新娘子。

这下子,肖廷枫更是头大,这事他怎的做得了主。可他还未开口,却见一直沉默的叶青山气急败坏地大声反对。

叶寒宁都与他拜堂成亲了,怎的还有换回来的道理!这叫叶寒宁叶落秋怎么做人!

陈佐郎此言,莫说叶青山,连赵拓也急了。可他到底是个捕快,不敢在公堂上妄自出言,他唯有咬咬牙,颇为不耐地看陈佐郎。

叶青山与陈家的人争执了一会,肖廷枫被吵的头疼,刚想厉声制止他们莫得在公堂之上喧闹,却看见叶青山忽然弓着身子用手拽紧了胸口的衣服。再抬脸时,只见叶青山的脸色一片惨白,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众人大骇间,叶青山已直直倒了下去。

与叶青山起争执的陈文郎吓的倒退几步,肖廷枫忙不迭从三尺公案后下来,一边唤衙役去请大夫。而这头,赵拓看着叶青山的模样,知晓怕是凶多吉少了,跟肖廷枫一说,托人去叫来叶家众人。

若是能见上最后一面,也是好的。

可等沈大夫到的时候,叶青山早就没了任何气息。

赵拓陈述原委时,怕叶寒宁伤心隐去了一些事,只挑了些重点说。这头,叶落秋听到这些事,忍不住捂着脸呜咽的哭出声。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前段时间,她就觉得叶青山有点不对劲,可她却没有坚持让他去看大夫!若是当时她更强硬些,若是她拉着叶青山去,或许,或许

她的肩膀随着恸哭起起伏伏,眼泪顺着她的指缝汨汨流下。

可终究是来不及说或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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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间,肖廷枫竟前来吊唁,只由赵拓一人招呼,肖廷枫倒也不甚介意,他是能理解的。

叶寒星直到次日晚间才到,一进灵堂就直直跪倒在地,满是疲惫的眼里布满暗红的血丝。

赵氏听闻叶寒星已到家,拖着几近虚脱的身子来到灵堂,抱着叶寒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的赵阿龙几人也不由得在旁直抹眼泪。

可到底是男子,哭过后,叶寒星也意识到如今他是叶家唯一的男丁,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了。

到了叶青山去世的第三日,叶寒星同赵拓一同安排入葬事宜。

不过,这天叶家灵堂出现了个不速之客,是陈佐郎。

两日来,陈佐郎的心里是不安的,虽说此事怪不到他头上,可到底是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他思虑良久,还是来了灵堂吊唁。

无论如何叶青山都是他名义上的岳丈。

陈佐郎到访的时候,赵氏正坐在灵堂里。见到他,赵氏猛地起身,作势就要去打他,被叶寒星阻止了。

赵氏骂骂咧咧之际,叶寒宁也走了过来,看向陈佐郎的眼神极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