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叶家的意思,成亲事宜一切从简。
选个好日子,一顶花轿迎进门,简单的拜堂成亲,多余的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不过叶寒宁听说婚事如此简陋后,不大乐意了,到底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儿。最后被赵氏训了一通,不敢再多说。
成亲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四月初六。
叶青山是在日子定下来后才知道此事,气的胡子差点翘上天,捂着胸口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他这还在考虑呢,赵氏却已经安排上了,这是当他死了吗?!
叶青山和赵氏为此又吵吵了两句,最后在叶周氏一句“木已成舟,就别再折腾”下结束了争吵。
事已至此,叶青山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赵氏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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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六转眼即至。
这一日,寅时刚过,叶落秋就起身去了灶间。今儿是叶寒宁的出阁之日,虽说一切从简,总不能怠慢了客人,饭总还是要做的。
叶青山今日要招待客人,这宴客的酒席自然就落到了叶落秋的身上,左右她这身份也上不了厅堂。
好在对于叶落秋的厨艺,赵氏是放心的。
叶落秋将昨日备好的食材一样一样洗干净摆好,外头已经天光大亮。不多时,便有吵吵闹闹的人声响起。
透过窗户,叶落秋只瞄了一眼便转回头,拿起菜刀开始自顾自的切菜。
叶落秋知道,院子里的那几人正是赵氏的娘家人。
当初叶青山的父亲死后,叶家这边的亲戚生怕叶周氏大着肚子来找自己,大多都断了联系,直到叶寒星考上童生后,那些亲戚方才一个个的凑上前来认亲,都被赵氏举着扫帚赶出家门。
自此之后,叶家那些亲戚再也不敢上门自讨无趣。
而叶落秋生母的娘家,自打叶落秋娘亲死后,更是断绝联系。
如今还有走动的,只剩赵氏的娘家了。
赵氏有两个兄长一个胞妹,胞妹远嫁他乡暂不提,而这两位兄长同赵氏一般皆在南阳镇,只不过他们住在城东,而赵氏住在城西。
赵氏大哥名唤赵阿勇是打渔的,早年间不幸溺水早亡了,留下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日子过的十分凄苦,直到这几年,两个女儿出嫁儿子进了米铺做工方才好了些许,赵氏与他们走动的并不频繁。
至于赵氏二哥赵阿龙,日子则比大房好上许多,尤其是前年赵阿龙的独子赵拓当上了县衙的捕快,小日子过的愈加滋润。
而如今外头来的,正是赵阿龙一家。
她正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忽然眼前一黑,身后男子的气息直冲鼻腔,伴随着逼人的压迫感。
她的眼睛被来人用双手蒙住了,继而是男子清朗的声音,欢快的问道:“猜猜我是谁?”
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叶落秋的手一抖,菜刀锋利的刀刃便划开了指尖。叶落秋下意识的“嘶”了声,便有丝丝血腥之味扑鼻而来。
来人见状吓了一跳,忙松开双手。
随着眼前亮堂起来,叶落秋看清了来人,正是方才闪过脑海的赵拓。只见他低着头,抓过叶落秋的手,神色颇为懊恼内疚。
“怎的这么不小心。”
叶落秋:……
还不是拜你所赐。
腹诽之话尚未出口,叶落秋看到赵拓捉着自己的手指往唇间凑。叶落秋微惊,眼疾手快的抽出自己的指尖,用唇瓣嘬了嘬伤口,抬眸看赵拓笑道,“不碍事。”
四月里的日光带着暖意,落入她白皙的脖颈处,泛出点点光亮。她笑着,眼睛弯出一道月牙的弧度,带着甜甜的味道。
赵拓怔了下,待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无处安放地双手别到身后,笑道,“多日不见,阿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