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挖。”

我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被风吹动的树影,

“重点查我叔公沈鸿文‘死后’,他名下或关联的所有离岸账户、秘密信托。一个死人不会自己运作,肯定有活人在替他伸手。”

“是。”

挂了电话,我沉吟片刻,又拨通另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爷爷沉稳却略带疲惫的声音:“暖暖?”

“爷爷,”

我开门见山,

“您还记得叔公沈鸿文生前,除了林曼丽,还特别信任过谁吗?尤其是……处理一些不太方便事务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最终,爷爷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旧时光的沙哑:

“他……疑心很重,谁都不完全信任。硬要说的话……他身边跟过很久的一个司机,叫阿忠,话很少,身手很好。鸿文‘去世’后,他就消失了。有人说他回了南洋老家。

阿忠。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

“有照片吗?”

“我让福伯找找旧相册……或许有。”

爷爷顿了顿,语气沉凝,

“暖暖,事情是不是很麻烦?”

“还好。”

我语气轻松,

“几只阴沟里的老鼠,翻不起大浪。您好好休息,别操心。”

拿到福伯发来的泛黄照片扫描件时,已是深夜。

照片上的男人站在年轻的沈鸿文身后,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个模糊的下颌轮廓,气质阴郁。

“查这个人。阿忠,可能去过南洋。”

我将照片发给安保部,

“动用所有海外关系网。”

处理完这些,我推开清玥的房门。

她没睡,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台灯开着,面前摊着一本金融入门教材,眼神却有些发直。

“还在想白天的事?”

我走过去坐下。

她回过神,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姐姐,我不怕他们……我只是觉得……很恶心。”

她词汇匮乏,却准确表达了感受,

“像被躲在暗处的虫子盯着。”

“那就把虫子揪出来,踩死。”

我说得平淡,

“恐惧和恶心都没用,有用的只有实力。当你足够强大,这些东西自然不敢近你的身。”

她似懂非懂,眼神却慢慢坚定起来:“我会尽快强大起来。”

“眼下就有个机会。”

“下周末,百川资本的李夫人举办一场慈善沙龙,规模不大,但去的都是顶层圈子里最有分量的夫人和千金。你跟我去。”

清玥瞬间紧张起来:“我……我不行的…σσψ…那种场合……”

“没什么不行。”

我打断她

“记住你在宴会上的感觉。你姓沈,是我沈清暖的妹妹,这就够了。她们只会来巴结你,没人敢给你脸色看。”

接下来的几天,我亲自盯着清玥为沙龙做准备。

从着装到妆容,从可能涉及的谈话话题到各家关系谱系,甚至细微到握杯的姿势和微笑的弧度。

她学得极其刻苦,那股狠劲让我都微微侧目。

沙龙设在李夫人临湖的私人别墅。小巧精致,来的果然都是熟面孔。

当我和清玥出现时,原本言笑晏晏的客厅有瞬间的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带着打量、评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李夫人笑着迎上来:“清暖,你可算来了。这位就是清玥小姐吧?真是标致,和沈老夫人年轻时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