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定国吼了半句又有些悻悻然:“虽说是我多嘴,但、但要是你对人家好人家也不会轻易就信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徐烬停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咬牙指了指肖定国,一把把人掀开,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他知道自己是个傻逼了!

宋念一个人不知道忍了多少委屈,认错人的事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她因为一心想嫁的人不是他,便要一脚把他踹了,还怨她对他毫无情分想赌气争气!

宋念不要他是他活该!

可如今他已经知道一切,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以前对她有多不好,她厌他气他是他自找的……但他没办法放手。

以为她对他毫无情分时勉强还能撑起几分要强和自尊,可如今知道一切都是他自找的,那强撑的外壳便在顷刻间变成狠狠打在他脸上的巴掌,抽的他火烧火燎痛悔莫及。

徐烬觉得,如今不说宋念好声好气的劝他,就是宋念拿打耳光呼他指着鼻子骂他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走!

自己作没了的媳妇儿,千刀万剐也要找回来……

军代室,肖定国挣扎着站起来,捂着脸朝外走去,路过门口的仪容镜时小心翼翼看了眼,然后就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哆嗦。

该死的徐烬,下手真狠!

他被打成河童了……

105 如果,我偏要将错就错

宋念是在帮姨妈胡秀云给顾客送衣服的时候被徐烬堵在巷口的。

对面马路上,军用越野停在树下,看到宋念,徐烬大步走到她面前,气息尤未平稳。

宋念正想问你怎么又来了,徐烬却抢先一步开口。

“我对肖定国说打算离婚是我们刚结婚一礼拜之内,那时……我不了解你,只想着要偿还了恩情与你恩怨两清,我那时只是不想受任何桎梏。”

徐烬看着宋念,一字一顿:“可后来不是了。”

“我知晓了你的性情……你我日愈浓情,我只觉得阴差阳错,居然得到了一份好姻缘,我依旧尽心调查宋家的事,但很早之前就不是为了与你恩怨两清了。

我只是为了让你高兴,我喜欢看你高兴的样子,也喜欢你跟我撒娇……我不肯承认自己居然这样腻歪、心思不正,便总是板着脸让你端庄,因为我那时便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你面前定力全无,只是我自己心里不肯承认。”

宋念眼睫微颤,缓缓抬头看着他。

没等她说话,徐烬再无半分保留,一股脑儿将心里所有话往外抖:“买相机时,我只想着善始善终,无论因何原因,我照应了安雅两年,往后同你过日子,便要与她说清楚做个了断……让肖定国将相机给她时,我也让他带过话了,往后与她泾渭分明。”

徐烬眼底满是红血丝:“那日母亲帮她预订饭店时不知晓你也要去,是她有心算无心,有意从中作梗,而我那时……”

徐烬顿了顿,终是抿唇将那有些难堪的内情说出来:“我有意借着宴请弗洛伦这个契机与你修好,气你不肯看我,还要带着那明里暗里盯着你的秦恒,妒火上头说了气话,我那时不知安雅几人在同你抢座,不是故意让你难堪。”

话说出来后徐烬就忽然发现,好像也没那么难。

承认自己的嫉妒与怒火,承认自己对她难以割舍,说出自己心底里一直压着的话,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艰难和难堪……反而,越是说出来,他心里那些沉甸甸的东西越少,心绪也愈发清明。

“宋念,你说要离婚后我没有死缠烂打追着你不放,并非不在意,只是那时我以为你是因为知晓了当初救你的人不是我,便毫不犹豫就要将我弃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