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他攥着她的手就要带她下床去, “这里太暗了,乘月, 听表兄的话, 下来, 我看不清楚。”

“皇表兄!”

明心已被他半拽下了床榻,她一只脚赤足踩到地上沾了雨水的纸鸢上头,出口的声音都是颤的,五指被他攥的剧痛, “你到底是怎么了?”

沈玉玹浑身定住。

他回过头,对上明心苍白的面庞,她紧紧蹙着眉,神情惧怕亦担忧, 柔弱纤瘦到好似易碎的瓷器。

从幼时开始,她便是这样的。

沈玉玹定定望着她,他攥着她的指尖微微放松,却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另一只手恍似在追寻什么一般,碰上她的脸颊,细细的抚摸。

冰凉的指尖,要她下意识打寒颤。

“下来,乘月,过来。”

他牵拽着她的手,明心本就身在病中甚是无力,本该唤家奴快些进来,却见他那张如面具般的笑颜在黯淡光火之间也残存几分幼年时的温和模样,明心没有说话,垂下眼正要穿鞋下榻。

却被他直接抱了下来。

“啊”

她的声音短促,沈玉玹不止抱着她,还拿了地上的那两只纸鸢,坐到了炭盆的对面。

这张椅子本就小,是专给家奴坐着拨弄炭火的,沈玉玹将炭盆的盆盖取下,抱着她坐下来,近乎将明心整个人都圈拢在了怀里。

他像抱着自己的珍宝一般,抱的死紧,不敢放手,下颚贴在她的额头处。

“皇表兄?”

太近了,明心不禁呐呐出声。

沈玉玹没有再盯着她的手看了,明心抬头,见沈玉玹在盯着前头的火光,他浓黑的眸子也染上了颜色,似是看的有些出了神,觉察到明心的视线了,他才低下头来。

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

却半分也没有幼年时候的影子了。

有的只是恍似纹刻在面上的笑容。

“乘月,”他应她的话,“我要同你一起烧些东西。”

“......什么东西?”

她明知故问。

沈玉玹自方才开始,便一直拿着那两只纸鸢,她微微抿起唇,“为何要烧了它们?”

沈玉玹没有说话,只是将两只纸鸢都交给了她。

这两只纸鸢太大,被明心拿着都垂落到了地上,明心瞧见沈玉玹幼时最喜欢的金鱼样式的纸鸢下摆已缺了一大块,似是已被烧过。

他始终未言。

明心不解,她拿着这两只极为精致美丽的纸鸢,这样精美的纸鸢,工匠定是下了这样一番苦功夫,就连蝴蝶的身上都绣了金丝线,若在晴天放飞定会璀璨发光,她触摸着这两只纸鸢许久,才在沈玉玹的注视之下,不解的将纸鸢放进了炭火盆中。

沈玉玹戴着白玉戒的手适时过来,用细柱拨弄了几下炭火,火光霎时更旺,同样的颜色映上他们周身,沈玉玹的双手圈拢着她,像是怀抱着他的珍宝,看着她天生便含带几分病容的面庞朝向前头的炭盆。

“乘月。”

明心回神,抬头看他,一双杏目经暖绒的火光映照,清澈又温柔。

沈玉玹戴着玉戒的手捧上她的脸,细细的抚摸。

“不要怕我,也不要想着离我而去。”

两人的影子交叠,沈玉玹并未更近一步,只是触碰着她的眉眼,脸庞。

“对你,我绝无可能放手,你我注定生死与共,这是天注定的事情。”

她微愣,浅浅蹙眉,似是欲言,沈玉玹却将她越发抱紧,他贴上她的墨发,微微阖上眼。

只是确定她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只是和她待在一处,便会要他心安。

从幼时开始,他便最喜走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