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确实比二楼有人气多了。
他抬头继续往上走,却在转弯的墙上看到了一张挂起来的木弓。那弓身黑漆漆的,完全仿古的样式,可看上面镌的花纹、镶的宝石,又不像是古董,反倒有些舞台道具似的浮夸。
贺春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一走神,脚趾磕在台阶上,差点摔倒。
“看着点台阶。”陈藩赶紧给他扶住了。
“你这怎么还挂这么大一张弓啊,你会射箭?”贺春景忍不住好奇地问。
像陈藩这种上天比天高,下海比海大,文体两开花的多功能人类,要说会搭弓射箭也不算奇怪。
“那个啊,以前我妈用的。”陈藩抬头看了看那张弓,一踮脚,伸手给它取下来了。
贺春景上手摸了摸,弓身蒙了一层薄灰,触手温润扎实,不算轻。
“阿姨真豪杰啊。”贺春景赞叹道。
“她以前唱得最好的一出戏是《铁弓缘》,这就是那里头的道具弓,陈玉泽特地给她拿乌木打的。”陈藩在弓身上摩挲了两把,搓了搓手上的灰,“你看过《铁弓缘》吗?”
“没有。”贺春景摇摇头,一般人家小孩子哪关注这些。
“这出戏挺有意思的,故事风格特逗特活泼,女主角是那种娇憨类型的,台词满篇都是俏皮话。”陈藩想起其中的桥段,勾了勾唇角,“小时候我最爱看我妈演这个,觉得好玩。而且这出戏里,女主角得有刀马旦和武生的底子,很帅的。”
“讲什么的啊?”贺春景也来了兴致。
“大概就是一对母女开茶馆,女儿被流氓调戏,来了个好小伙子把流氓赶走了。小伙子看茶馆墙上挂了张弓,好奇心起,便取下弓来和人家姑娘比武”
“然后呢?”贺春景举着沉甸甸的木弓一拉,松手,弓弦弹出“嘣”地一声。
“结果谁拉开这张弓,谁就要娶了这家的女儿,小伙子就这么和茶馆家的女儿订了亲了。”陈藩低头看着石化的贺春景,拼命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