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想起这是别人家。
陈总心情沉重地洗漱,并且将正在放寒假,暂时荒废了健康作息时间的贺老师摇晃起来。
贺春景东倒西歪坐起来,还不等意识清醒,床头的手机就嗡嗡猛震。
“二宝找你。”陈藩抓起手机扫了一眼,替贺春景按下接听键,递到耳边。
“醒了没?”姚眷的声音清冷冷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出来吃饭,我要走了。”
“哦,马上。”贺春景睡眼惺忪地挂了电话,冲着陈藩发了会儿呆,说,“钟鸣鼎食之家。”
陈藩噗嗤笑出来,在他睡得乱翘的头毛上捋了一把:“嫁狗随狗,去洗漱醒醒神,跟我回去吃糠咽菜。”
贺春景隔空朝他蹬了一脚:“那我跟存一还入了丐帮了。”
说完,贺春景有点清醒了,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自打那天贺存一被他赶走,他跟陈藩就再没提过这茬,就连他自己也刻意不再去想。
本来孩子没教好的场面都够丢人了,两人之间那种对话还被陈藩听了去,简直让贺春景尴尬得想死。
一时间贺春景自己把自己架起来,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迈。
“谁家丐帮有他那条件,他现在可是进了古墓派了,保不齐回头你发现这孩子夜里睡绳呢。”陈藩却没回避这个话题,“你以为他被谁带走了,时翎,时境臻的儿子!”
贺春景刚抬起来的屁股又一个踉跄坐回床上:“掌上舞那个时境臻?!”
时境臻,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登央视,一支飘逸轻灵的“飞燕掌上舞”震惊国人,一夜爆火,成为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传奇舞者。
这人性情孤傲,脾气古怪,可出神入化的舞姿彰显硬实力,任谁看了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有口皆碑的老艺术家。
“时境臻小时候学过一段戏,算是我妈的同门,俩人以前关系还挺好的。”陈藩把贺春景拽起来,拖进浴室,“那老太太脾气才怪呢,纯古墓派原教旨,事儿他妈妈。保不齐你们家贺存一上次就是被她欺负哭了,才过来求爸爸抱抱的。”
“放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