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2)

“等我?”

“嗯。”

贺春景姿态放松极了,背靠着加高过的水泥墙,像是紧绷了太久的人终于找到了依靠,松垮垮倚在上面。

“你的目的达到了,陈玉辉。”贺春景向后理了一把刘海,露出一副清丽柔和的眉眼,“我和陈藩没有未来了。”

少年人抽条快,陈玉辉远远望着,惊觉这两年他长开了不少。

就像很久之前邱娟说的,贺春景外貌不差,长大了是能把小姑娘迷走的面相。先前幼稚可爱的圆眼睛拉长了些,钝鼻头出落得利落,脸颊消瘦,勾勒出一些雾隐远山似的暧昧棱角。

美中不足,那本该光洁的额头上爬着一道肉粉色諵砜的新疤。

“……所以呢?”

陈玉辉立在原地,狂风将他打理齐整的头发拂乱,他不喜欢这种事情超出他掌控太多的感觉,于是主动出击。

“你又要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一套?还是说想把我从这推下去?”他忽然笑了,“你都不会。”

“不论我们俩哪一个死了,你先前在陈藩面前演的那场戏都会功亏一篑。”陈玉辉有恃无恐,又上前了一步。

贺春景忽然举起了手。

之前他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眼下攥成拳头高高举过头顶,指缝里有一些皱巴巴的纸条支棱出来。

“我叫你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松手。”贺春景语气仍旧平淡无比,“你猜猜上面写的什么?”

陈玉辉脸色变得铁青。

“我现在,没有什么怕被陈藩知道的了。”贺春景死攥着手里的那写满了对陈玉辉一桩桩、一件件控诉的纸条,笑了笑,“反正不管怎么选,我们俩都结束了,无非是他不明真相的时候平等的憎恨你和我;得知真相后他会更憎恨你一点,对我多几分同情而已。”

“但我们两个永远不可能在这基础上重修旧好了。”

最后这句,贺春景的声音轻得像在自说自话。

“所以陈玉辉老师,在担心别人之前,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不要好像别人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你就什么把柄都没有似的,张口就是威胁。”

陈玉辉最大的把柄就是他自己,他努力粉饰出的“正常”表象。

“所以你要怎么样?”陈玉辉额角青筋跳了跳,咬肌绷紧又松开。

“我要尽可能快的离开这。”贺春景说。

“可以。”陈玉辉立刻回答,“我可以让你今年就参加高考,或者送你去外国语学校参加保送考试。”

“那很好。”贺春景高举起的手臂有些酸麻,但他仍坚持着,“第二点,在这期间,你要从我眼前消失。”

“可以。”陈玉辉面色阴沉,“我说过了不会再碰你,现在,把手收回来。”

“最后一点,不要动陈藩,也不要打他应获遗产的主意,或是他身边的任何人。”贺春景咬牙切齿,“没有人活该当你的砝码。”

“……可以。”陈玉辉向前踏出了一步,“把纸条,给我。”

贺春景用手势警告他不要再向前,二人之间不过三步的距离,贺春景仰头看向这个几乎毁了他的男人,具有强烈欺骗性的优雅外表,和皮囊之下令人作呕的腐臭灵魂。

他忽然咧着嘴笑起来,笑容里带着点令人心惊的疯。

“陈老师现在肩上还很痛吧,可千万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随后他将那一大把纸条统统塞进嘴里,开始艰难的咀嚼和吞咽。

陈玉辉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他的脸,伸手去挖他的喉咙:“吐出来!你疯了,吃这么多也不怕噎死!”

贺春景被抠得连连干呕,却无比倔强地将它们咽了大半下去。陈玉辉攥着一手湿漉漉黏答答的碎纸条,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