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漫长的分别。
他忽然不能忍了。
贺春景手上一紧,整个人被拉扯得往前踉跄几步,抬头看陈藩正把自己往穆昆桥下无人处拽。
“干什么去啊?”贺春景明知故问,吃吃地笑,“不去那,不去那,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藩脚步顿了一下,半信半疑:“再糊弄我今晚真就有你好看了。”
贺春景把人领到桥上去,大家挤在岸边看花灯,大桥上被一片热闹景色衬得光线暗淡,路上没有行人。
“在这看,那些灯也挺漂亮的。”贺春景指着他们刚刚在岸边站过的地方,“你看那个。”
陈藩下意识望过去,却在半途被揪住了领子,往下一拽贺春景结结实实吻住了他。
陈藩吓了一跳,但很快明白过来,反客为主,把肆意妄为的小耗子精迅速制服,亲得眼冒金星。
贺春景到底还是含蓄惯了,起初还挺大方,到后来心里退堂鼓打得比炮仗声还响,连推带搡强行把这个亲吻给了结掉,拄在大桥扶栏上呼哧呼哧喘粗气。
陈藩在他背后使坏心眼,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问:“还来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礼花表演恰好炸开在二人头顶,贺春景脸上表情比天上的焰色反应还精彩,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表示不来了不来了,来不了了。
陈藩志得意满,扳回一局,攥着人的小爪子揣进兜里,这回换他慢悠悠地往回踱。
贺春景被他扯着走,走着走着就靠在他怀里。对面偶有行人注目,贺春景也不避闪,他在相识的人中早就变得讨嫌,陌生的人又与他无关。
他心下一松,反正今夜过后,他与这里的任何人都不会再相见。
仙客来旅馆门前,褪了色的灯箱仍在站岗。
贺春景合上窗帘,那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小白方块彻底掩盖在黑夜里。
耳边浴室的水声停了,陈藩哗啦推门出来,看见贺春景还在地上站着,有点诧异。
“怎么还不睡觉?明天起得早,九点钟咱们就得起床去车站,坐到省会之后你转车回松津,我就直接去省会的机场。”
“等你一起睡。”贺春景打了个哈欠,坐在床边,“我回松津的时间还是改晚一点吧,把你送到机场。”
陈藩嗤笑了声:“那还是我先把你送上车,然后再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