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琢磨着,那一定要把他的狗腿打断,送回医院躺两个月,躺消停了再回来。
哪知道推门一进屋,发现里面黑洞洞的,日光灯被关了,只剩个暧昧昏黄的小台灯,倚在书桌上朦朦胧胧地亮。
陈藩光个膀子坐在床边,两眼放光的看他,一股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的危险氛围,吓得贺春景差点把盆扣地上。
“什么,什么意思?!”
贺春景后背紧贴着门板,开始考虑自己是应该直接夺门而出,还是应该把水盆扣在陈藩头上再夺门而出。
前者构成紧急避险,后者或成防卫过当,让他拿不准主意。
陈藩看他脸色都变了,赶快从背后摸出条干毛巾来,朝他扬一扬:“别误会,就纯洗漱啊,我怕把衣服弄湿了才脱的。”
贺春景站在门口不敢动,手指被盆沿压得发白。
“怎么了?”陈藩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只好又讪讪把旁边的T恤拽回来往头上套,“那我穿上,我穿上总行了吧。”
看他穿了件衣服,贺春景这才重新挪动步子,用脚把桌前的椅子勾出来挪到床边,再把水盆放好在上面。
陈藩把干毛巾放进水盆里浸了浸,开始洗脸,却因为坐着的姿势不方便,有不少清水顺着脖子和手肘流到身上。脸是洗完了,身上这件白T恤也全湿了,软趴趴贴在陈藩身上。
“要不你还是脱了吧,这都变成洗澡了。”
贺春景有点看不下去,小小的自责爬上心头,开始反思自己确实是有点反应过度。
陈藩水淋淋抬起脸:“那我脱了?”
“……脱吧,湿漉漉的,我给你拿走。”贺春景点点头。
陈藩弓起腰,抓着后领口一用力,那件半透明的上衣又被扯了下来。衣服是柔软的纯棉质地,吸饱了水,还着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