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 就能嫁给?一个老实人, 两个人和和睦睦地过日子?,然后生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运气?不好, 嫁了那等游手?好闲又嫖又赌的,岂不是将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了。到生孩子?的关?头呢,又有万般凶险。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来去落得一身轻。
苦桃村多的是到了年岁也不许人的姑娘,她们自个儿有一技之长,不必担心如何养活自己,成日里相约着在一处浣衣割草, 日子?别?提过得有多舒心。
她一直觉得, 自己以后肯定也是要和她们一样的。却没想到原来自己从来不是苦桃村的人, 出了村子?,自己的婚事,也要由旁人说了才能算。
这日子?简直是不能更憋闷了!
看崔宝音和裴信姝面色不虞,贺初窈倒反过来宽慰她们:“不是什么要紧事, 你们也别?闷闷不乐的了。”
她强打起精神?, 笑着看向她们。
崔宝音没好气?地伸手?拍了拍她:“这还不算要紧事, 那什么才算?那难不成等两家说定了, 你就盖头一蒙嫁过去?或者你想万事不管, 到时候直接逃婚,把?我?们也都?扔在定京?”
被说中心里的打算, 贺初窈低下头,心虚地以眼观鼻。
除了捏着鼻子?认下和逃婚,她难道?还有第三条路走嘛?
崔宝音恨铁不成钢:“你若不想嫁,何必委屈自己,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了,对?症下药不就成了!”
她纵是万事不关?心,但既然与贺初窈交好,该知道?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得不少。
譬如贺夫人一颗怜女之心是做不得假的,或许有些时候对?贺初窈规矩严苛了些,但是这才刚和女儿团圆还不满一年,想来她说什么也舍不得女儿就这样嫁了。
贺家也没到要卖女求荣亦或者避祸的地步。
她想起裴信姝的问话,皱着鼻尖问贺初窈:“是不是你家那两个姨娘捣的鬼?”
贺初窈揉了把?脸,声音低低地道?:“她们说……我?下头还有两个妹妹,做姐姐的亲事迟迟不定下,折腾自己不妨事,但两个妹妹的好年华,却也经不起我?这么耽误……”
说她倒没什么。她从苦桃村回定京这些日子?里,难听?的话不知听?了多少,她从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她们话里话外,指摘的却是她的母亲德不配位,只顾着亲生女儿,连庶女的终身大事也不放在心上。
裴信姝冷笑:“你那两个妹妹,纵然有些才貌,却也不过是庶出,如何还能越过你去?况且她们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这是着什么急?”
定京贵女十七出阁犹不嫌晚,十四五岁为自个儿筹谋婚事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催逼着嫡姐定亲……这显然是已有了相中的人家,说不定已私下里通了款曲。
但这话不好说出口,既无证据,便有污人清誉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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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宝音眯了眯眼,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又看了眼傻不愣登的贺初窈,霎时笑道?:“我?还没见?过你妹妹,不如这样,端午过后,我?办个赏荷宴,你带她们一道?过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