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宝音几乎被他气笑了:“减半还叫酌情?”
谢玄奚不着痕迹地将衣角从学生手里扯出来?:“虽说业精于勤,然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诸事烦身,十二?篇策论委实也有些多,不若减去两篇罢。”
太子?闻言,欢天喜地地谢过了先生,这才转身离去。
“我说他怎么那?么帮你说话?,原来?是有求于你。帮你说句好话?就减两篇策论,这么划算的买卖,怎么轮不到我?”崔宝音双手环抱,跺了跺脚。
谢玄奚轻声一笑:“我原给他定的便?是十篇策论,想到他会讨价还价,这才先说十二?篇。”
崔宝音圆眼?微瞪:“你……奸商!”
谢玄奚泰然颔首:“承蒙夫人?夸奖。”
正文完
从宫中回了侯府, 崔宝音才终于有时间看信。鼓鼓囊囊的一只信封拆开?,里头?装了四五张信纸,其中两张是晴娘写的,剩下两张半则出自徐瑶簪之手?。
晴娘在信里和她说了些香云居的事, 又说已经将瑶簪安顿好了, 也不知道信到时?定京光景如?何?, 郡主是否已经成婚,总之祝郡主与谢大人好景常在, 百年好合,又说虞州,如?今已是满城芳菲,但她这?一生已看过了最好的春色,于是只觉寻常。
徐瑶簪也写了许多虞州的风俗人情,或许是身份与心境的转变,又或许是两地本?就有别, 总之她觉得虞州或许不比定京繁华, 但却极富温情。如?今她已经在虞州安顿下来, 没有做香云居的账房,也没有做先生,而?是跟着一位孀居的夫人学起了香料生意。她性好香道,很愿意跟着夫人多学一些。末了又说, 她遇见郡主时?名唤瑶簪, 于是此生仍愿做瑶簪, 至于姓, 便舍了。最后仍然是祝她新婚好之类的话。
崔宝音匆匆略过那?些祝福, 捏着信纸从头?又看了一遍,不由得高兴笑道:“真好呀!”说完她便要去给两人写回信。
谢玄奚见状, 也去到她身边,为她裁纸磨墨。
崔宝音信写到一半,忽然放下笔,转过头?问谢玄奚:“婚假两月,你有什么安排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玄奚十分识趣:“没有安排,全凭音音吩咐。”
崔宝音抚掌:“那?我们不如?去虞州吧!”她打生下来记事起,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定京郊外,还没去过别的州城呢。她刚说完,又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们先去雍州,等回程再去虞州。”
她想去看看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何?况父亲也在那?儿,还有他的老师。往年宿将军祭日,苍叙说他都要去拄月山的,可去年将军祭日,他尚且在芜东,不能前往祭拜,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谢玄奚算算路程,微微叹息:“如?此一来,将近一月都要在路上了。”
他原想的是就在京中,亦或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与她小住一段时?日,待婚假休满,便启程回京。却没想到她已经想到了雍虞两州。
崔宝音皱着鼻尖:“你就说好不好嘛!”
“好,怎么不好?自然好。”谢玄奚捏了捏她的鼻尖,“那?今晚……?”
崔宝音立时?板起脸:“今晚干嘛?我警告你今晚什么都不许做!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明天就在你的饭菜里下泻药,我看你一天还有没有力?气想这?想那?!”
谢玄奚温声一笑:“好好好,今晚我保证安分守己。那?明天……?”
崔宝音伸出脚想踹他,又想起昨夜被他按住之后发生的事,悻悻地收回了腿,气呼呼地道:“你!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这?天夜里,谢玄奚果然安分了。只是到后半夜,他被渴醒,起身掌灯时?才?发现崔宝音正倚坐床头?,幽幽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