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停住了脚步。
“……那位琼阳郡主身边的两?位姑娘,便是与徐家公子定亲的贺小姐,以及平阳郡主?贺小姐……倒是好福气呢,徐公子相貌俊朗,又善骑射,待谁都亲近,没想到,却竟会中意贺小姐……听说她乃是乡野里长大,后来才被寻回贺家……”
崔宝音听到这里,缓缓皱起了眉。紧接着又有一道女声?响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又如何?人家如今到底是有了好姻缘,只可怜平阳郡主,千挑万选出来的郡马爷,又是新科状元,又是一表人才,到头来原只是个杀人犯。听闻定国公府已为她的婚事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她经了这一遭,恐怕是再?不敢谈婚嫁之事了……一个女子,若是不成婚,将来又能有什么出路?”
崔宝音再?听不下去,冷着脸循声?走过去,将一碟糕点扣到她们面前,六角菱花青白瓷盘应声?而碎,众人闻音,尽皆大惊望向来人。
崔宝音冷冷回视:“这么喜欢背后议人长短,信不信本郡主把你们的舌头割了喂狗?就是不知到时候你们的下场,能比坊舍之中无人喂养的猫犬好到哪儿去,毕竟……”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身有残缺,如何婚嫁?然而一个女子,若是不成婚,将来又能有什么出路,是不是?”
听她曼声?重复方才那番话?,人群中不少人都煞白了脸色。
崔宝音忽而轻笑:“现在知道怕了?方才那些话?是谁说的?”
她慢步行到她们之中,所到之处,众皆起身避让,直到她停在一人面前,那人簌簌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摇欲坠的一缕蓬草。
良久,那缕蓬草终究是坠了下来。她怯生生地开口?:“我?、我?不是有意的……”
崔宝音抬手?甩在她脸上,在对方捂着脸错愕而难堪地看向她时,她歪了歪头,扯唇笑道:“我?也不是有意的呢。”
她说罢,面上笑意顷刻便隐去,嗓音冰冷:“你们无处可去,我?阿姊好心将园子分?你们一半,你们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敢在背后非议她,做错了事便装无辜,也真是好家教?。”
她抬手?捏起面前人的下巴,轻蔑而冷淡地打量着她,仿佛打量一件器具一般,不多时便下定了结论:“看你面苦心也苦,日子一定过得很不如意,才会对她人抱有这么大的恶意吧?我?阿姊学?贯古今,一篇策论针砭时弊连宋枯山也拍手?称好,工部官员修建水利尚且要?捧着图纸上门请教?,也就是你这等?目光短浅的鼠辈,才会以婚嫁之事妄定她之终身。”
她冷笑着收了手?,目光又落在那向她们借园子的绿裙少女身上,眸光冷淡,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而那绿裙少女,早已羞愧地低下了头。
一番静默之中,梅林里又传来少女低低的说笑声?,崔宝音抬眼望去,便见着裴信姝与贺初窈,想也知道她们是过来寻自?己,不待两?人开口?询问?,她看向裴信姝,软声?询问?道:“你们怎么来了?钓着鱼了么?”
“还没……这是?”裴信姝犹疑地看了眼她身后一片狼藉的场景。
崔宝音毫不在意地道:“没什么,她们玩闹打翻了东西而已。”她半是拉半是拽地将人往梅林里带,为了转移裴信姝的注意力又扁着嘴控诉道,“你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你看我?手?都红了,都不关心我?一下!”
裴信姝果然抓起她的手?看了看:“怎么了这是?红得这么厉害!”
崔宝音按了按尚且仍有些发麻的手?掌心,心想可不是么。那一巴掌她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疼死她了。
梅林外,被自?家郡主使眼色暗示留下来收拾残局的折萱看着一众少男少女,挑了挑眉:“诸位还不走,是需要?我?着人来请你们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