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语气清淡地开口:“半个?月了,都说?自己冤枉,但凡问起刺杀的事, 就咬死了不?知道?。也不知是该说你们蠢还是天真。”
他说?完, 便有一人冷笑道?:“谢大人要?审我们, 自有千百种罪名往我们身上安,我们认不?认,又有什么要?紧。”
谢玄奚侧过脸,看了一眼旁边侍立的狱卒, 狱卒立时?上前, 恭谨道?:“说?话的这人名唤程显, 便是?那中了进士却被人顶替功名的书生;另一人唤作郭奕, 出身芜东郭家?。”
谢玄奚“噢”了一声:“原来是?读书人, 难怪这般铁骨铮铮,这倒是?你们大理寺的不?对了。放在?雍州, 镇北军擒了敌军,尚且也不?会折辱俘虏,更遑论动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苍叙嗤道?:“两军交战,尚且光明磊落你死我活,却没?这些书生文人这么多阴险的花样,竟将心思打到无辜之人身上,也不?怕遭了天谴!”
程显低垂着头,浑身颤了一下,没?再?说?话。
“不?肯交代也无妨,大理寺的人心软,我这个?人却不?同,雍州出身的兵蛮子?,哪个?没?见过尸山血海?昨天还?坐在?一块儿吃饭喝酒的人,转眼就成一具死尸,运气好的还?能留个?全尸,运气不?好的丢条胳膊腿儿是?常事。”
谢玄奚勾唇,无声笑了一下,昳丽的眉眼在?灯烛的映照下显得幽深莫测,“当然,你们也不?是?精怪,只有一条命,我肯定不?能这么玩,玩坏了上哪儿去找第二?个?程显和郭奕,是?不?是??”
他端起茶盏,朝最近的狱卒抬了抬下巴:“去蘩楼里把刀功最好的厨子?请过来,听?闻一条六寸长的鱼,经由?他的手,能切出三百六十片,不?知换成人,他又能切多少刀?正好,程夫人与郭老夫人也该吃宵夜了,不?如就由?本官摆宴,也好请她?们欣赏一下名厨的刀功?”
始终不?发一言的郭奕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眼震悚地盯着他看:“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找到她?们?”谢玄奚温和一笑,“我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不?,你不?能……”
“我不?能?”他语气愉悦,倏而神情一变,眸光狠厉地看向他,嗓音森然:“你以?为你们是?对谁下的手?你以?为你们如今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教我做事,又是?托了谁的福?倘若她?真有什么事,你们这两条贱命,也不?过堪堪能做个?添头。”
谢玄奚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衣袖,“便将宴设在?花厅里吧,把这两个?……”他顿了一下,“把他们带下去,到时?候洗一洗身上的血腥味,再?把嘴堵上,别惊扰了我们的贵客,就让他们在?屏风后看着,大理寺是?如何宴客的。”
“听?闻三年前襄北大旱,百姓之间亦曾易子?而食。同样是?啖食至亲血肉,也不?知程夫人和郭老夫人,又将会是?何种心情?”
郭奕浑身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疯子?、你真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谢玄奚颔首:“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郭公子?果然慧眼如炬。然而慧极必伤,这却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呢?”
郭奕看着他,仿佛恨不?能饮他血餐他肉一般,双目赤红,整个?人的身子?却慢慢地塌了下去,脊背一点点地弯倒,直到贴在?地上,他哽咽着开口:“我说?、我说?……”
谢玄奚慢声问道?:“说?什么?”
“是?我干的,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