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谢玄奚愚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她又?好得到哪里去。
裴信姝看她这样?,心里软得不能再软:“好在他没事,你也别想这么多了。”
贺初窈也看得想哭:“还好他没事。”不然音音可?怎么办。
三人就这么一块儿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先前还规规矩矩地坐着?,后来崔宝音和贺初窈索性躺倒在榻上,只裴信姝仍旧形容端正。
崔宝音和她们说完了昨天的情形,又?问她们之后容觉去清平寺的事。
“容觉到清平寺时,大理寺卿姜大人也一块儿到了,两人合力排查,果?然从?寺里揪出来两个可?疑的人,不好说谢玄奚失踪是不是他们之中一人干的,但放冷箭的事,估计脱不了干系。”
“其中一个是被人指认,来时身边还有?护卫,后来容觉带着?人满寺找了个遍,再没找着?他的护卫,不光如此?,就连他的车夫也不见了踪影;另一个更是蹊跷,居然知道清平寺的密道,是大理寺的官差从?山中小路将他截下来的。”
后来姜直他们到清平寺时,寺中人便知道了琼阳郡主围寺的真正原因和目的,偷盗御赐之物?的罪名换成了刺杀朝廷命官,这锅扣在谁身上都要命,为了撇清嫌疑,更应该主动接受盘问审查。似后者这般私自从?密道逃脱的行?为,就没有?人看了说不可?疑的。
崔宝音按了按眉心:“我一会儿去大理寺看看。”
昨天她从?侯府回来,还没顾得上这头。
虽说她知道父亲和容觉,还有?宣平侯一系的人,肯定也都在查这事,但她不亲自过问,总不能放心。
崔宝音最后是和她们一道在迟芳馆里用过了午膳才出的门,却也没去大理寺,而是先往宣平侯府去。
宣平侯府里,容觉忙活了一整夜,早上匆匆回家补了个觉,随意往肚子里填了点东西,便马不停蹄地来看谢玄奚:“伤好点没?昨天怎么会失踪?”
“马发了狂,等我驯服了它?,人已?经在密林深处了。”马发狂之后便瘫倒在地,单凭一双脚,他走不出深林。以身做饵,才能诱敌深入,身边的暗卫早被他全?部遣走,以至于他别无他法?,只能在原地等人来救。
“说到底是我托大,好在他们总算现了形,总算不枉费这一遭辛苦。”
“你也太托大!”容觉气急,“你就没想过万一他们当真狗急了跳墙,对你下杀手?”
谢玄奚闭着?眼?倚靠在床头,懒懒道:“他们不敢。”说这话却不是托大,而是出于他切实的考量。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他们的目的并不在我或是音音,只是想破坏崔谢两家的关系。迟雁声死得干净,但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剩下的人和事,有?一个算一个,都烂到了骨头里。在这个关节上,他们谁也不敢动手杀我,否则即便是为了杀鸡儆猴,朝中迎来一场大清洗,那样?的场面,谁都不愿意看到。”
他停了一停,语气略重了些,继续道:“但是宣平侯府与摄政王府走得太近,甚至隐隐有?成为盟友的趋势,他们也不愿意看到,于是只能铤而走险。”
昨日那一支冷箭,是威慑,也是惊惧下的产物?。
他说着?,语气中渐带出些悔意:“也是我没想到,还以为他们只是冲我来……不,他们本就是冲我来……”那一箭若是朝他射来,他极有?可?能躲开,便是躲不开,至少?也能反应过来,将伤害降到最低,唯有?射向宝音,他才会无心算计,下意识以身相救,“昨日大理寺拿着?人,可?审出来了?”
容觉摇头:“两个嫌犯都不肯交代。”
谢玄奚眸光森然:“不肯交代也有?不肯交代的审法?,让五城兵马司拿了画像去将他们的身份查清楚,再顺藤摸瓜,将他们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