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马车行?至街尾,看清楚自家公子去到了一辆卖烤红薯的推车前,苍叙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才晌午,郡主说不定才刚用了午膳,公子您买只烤红薯,是预备给谁吃?”他忍不住问道。

总不能是喂狗吧?

他倒记得郡主是养了只松狮。

谢玄奚闻言,停了一停,“你说的是。”遂将烤红薯往他面前一递,“既如?此,你吃了吧。”

苍叙:……

苍叙敢怒不敢言地接过了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忿忿咬了一口。

得,这下他成狗了。

谢玄奚却还停在?马车前,他忽然想,昨天该问一问她,什么时候见面才好?。现在?才晌午,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午睡的习惯。原本他一早便想出府,却又被别的事?情绊住,这才未能成行?。捱到现在?,他实在?很想见一见她。

相思始觉海非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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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登上?马车,转眼却见着近处的金楼。

一座金楼,不在?寸土寸金的朱雀中街,反而开到了幽僻的街尾,看起来却并不是门可罗雀的冷清景象。

苍叙见他久不上?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怪不怪道:“公子别看这金楼地处偏僻,楼中首饰器物?论做工论品相,放在?京中可算首屈一指,很受夫人小姐们追捧。”

他说着,又挠了挠头,解释道:“上?回您差属下为夫人采买一些时兴的首饰布料,属下特地打?听过。”

他正说着,旁边路过一对年轻的夫妇,妇人抬手抚了抚鬓边的银簪,语气柔婉:“多谢夫君为我挑的簪子,我很喜欢。只是这颇费银钱,下回可不许再有了。”

男子的话语声低低响起,又很快淹没在?了人潮里,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见两人面上?的神情,妇人含羞带怯,郎君笑意深浓。

谢玄奚脚尖一转:“那去看看。”

两人进?了金楼里,掌柜的立时便迎出来,揣摩着面前这对主仆的神色,紧接着便开口:“公子可是为心上?人挑选首饰?咱们店中今月刚上?了新品,公子看看?”

他说罢,便将人带到展柜前。

谢玄奚一眼便看见展柜正中央的一支赤金嵌红宝石菊花步摇,富丽堂皇,素为宝音所喜。

“就这支了,劳烦包起来。”

掌柜的当即大喜:“公子好?眼光!这支步摇正是本店镇店之宝,工艺繁琐,用料上?乘,单这红宝石,便是万里挑一的珍品。”也正因?此,一直没能卖出去。

也不是没遇着有意的,只是一听了价格,便被吓跑。

久而久之,掌柜的对这步摇便也就不抱希望了,只将它当做吉祥物?摆在?这金楼中。

谢玄奚并未将他一番天花乱坠的说辞听在?心里,只是看着那支步摇想,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接过掌柜的递来的檀木盒,谢玄奚这才坐上?马车,吩咐苍叙驾车往摄政王府去。

等?到了王府才知道,崔宝音果然在?午睡。

“那我晚些时候再来。”他对前来回话的折萱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开,下一瞬却听得身后有人道,“来都来了,不妨与?本王手谈一局。”

谢玄奚转回身,朝来人行?了一礼,方道:“恭敬不如?从命。”

崔鹤行?淡淡“嗯”了一声,将他带到书房里,取出棋盘,分?执黑白,厮杀起来。

两人棋风相似,棋力相当,一局棋杀了近一个时辰,棋盘上?仍旧没有哪一方落于下风,直至门外脚步声匆匆渐近,谢玄奚才将手中黑子落进?盘中,至此,白子大获全胜。

“你……!”崔鹤行?见他走下这么一步,几乎气得想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