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办?”

顾眠也是听得心惊胆战,他跟二婶一样的想法,他记得二叔好几年前也说买地,本钱没多少,硬是不知道从哪儿找的贷款和投资,买了一片废弃的烂尾楼,要重新盖好买房子,结果盖好了没人买,因为太偏了。

现在又买地,也不知道又拿什么做的抵押,欠了多少,要是这次又输了怎么办?

但他是小辈,哪怕很不赞同,也不敢说出来,倒是理解二婶为什么要离开叔叔了。

太没有安全感了,感觉没有明天,感觉永远没办法睡个安稳觉。

“你看,有什么就说什么,跟二叔还这么见外?”顾爱民笑着说,“我看你一脸的不同意,肯定在心里骂我不靠谱。”

顾眠垂了垂眼皮,小声说:“也不是……”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知道我在大家眼里都是什么个形象,而且我跟你二婶离了也挺好,本身很久没住一起了,她现在好像跟服装厂的老板走得近,人家事业有成,我嘛……生死有命了。”

顾眠心里叹息。

“你看,我跟你二婶,大家祝福着的走入婚姻,结果都是这种情况,听起你爷爷说以前就心烦,你觉得甜蜜的过去,我现在光是听你爷爷提起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别说爱不爱了,见了面没互相打一架都是好的。”

顾爱民想点根烟,但又意识道侄儿身体不好,便改成喝酒,酒一杯直接全部倒进嘴里,才又说,“一男一女都是这样,两个男的,眠眠你觉得以后会怎么样?”

“啊?”顾眠手指甲都掐进肉里。

“你二叔我啊,在外头也见过这种,现在开放了,其实多的很,私底下还有卖的,我以前有个工友,经常找男的开房,其实不新鲜,还有大胆的,走街上还亲嘴呢,反正我是觉得没什么,但旁人可不这么想。”

“你跟陆撼城,我是不知道为什么全家都没看出来,我就回来了三天,你二婶都觉得你们奇怪,还问我了,我说她想多了。”

顾爱民声音还是像是讲故事一样侃侃而谈,笑着说:“你们年轻,搞对象就跟我和你二婶年轻时候差不多,恨不得成天腻在一块儿,但我跟她好说,你跟陆撼城两个总不能这样,等去了高中,要不了几天,就你们这黏糊劲儿,瞬间全校都能知道,闹大了到时候你们在厂里也出名了。”

“到时候你信不信现在跟你们玩儿的好的朋友,瞬间就不搭理你们。你爷爷说不定也没有棋友下棋了,你奶奶别说出去跟人聊八卦,连门都肯定不敢出,这边风气就是这样,说起同性恋,就觉得身上有病,还是要传染的,现在县医院还住着一个得了艾滋的老人,跟男的乱搞得的,儿女都不要他了。这么说吧,我碰到的搞男的,身上基本也都有病,乱搞,眠眠,你还小,以后你跟陆撼城感情不好了,他在外面乱搞,回来把病传染给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