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透出一种“别和我生气了,同我说说话吧”的鲜明意味。
然舒芙也是头一次喜欢一个人,更是头一次和喜欢的人闹别扭,根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慌乱之下竟将视线转开了。
于是占摇光眼底那点渴盼的微光彻底熄了。
是以直到入夜,两人同处一室,共吃了晡食,竟然一个字都没同对方说。
是夜,月魄静悬,遣落一地濛白光。
前几日惊蛰一过,舒芙便换了一张雾青的联珠帐,卧在其中窥月,越显月小如粒,在一场青黛湿雨中浸过,又如同嵌在帐上,将将足以伴眠。
洗漱以后,她先一步上床,便蜷在衾中,睁着双目看那一勾弯月,心中则道
待占摇光过来,她便拉拉他的手,同他和好罢。
占摇光此时站在帐外,一时竟不敢掀帐进去。
纠结良久,他决定从床尾一端慢慢往床上挪。
她们大历有几个词说得特别好,恰合他此时心境:
由远及近、循序渐进、出其不意……
但舒芙显然不是这么想,她眼见着少年拨帐进来,还未想好拉他左手还是右手,便见他看也不看自己,径直往床尾一坐,手上竟捣鼓起被褥来。
舒芙一惊,猛一下坐起身来。
他要搬走?
何至于此!
她不过几个时辰未同他说话而已!
他脾气几时这么大了!
舒芙鼻尖一酸,四肢都脉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涩然,探手过去,从他身后抓住他一只手臂,顿过几息,又朝下拉住他的手。
占摇光手心弥上一阵温热,低头一看才发觉是她来牵自己的手了。
少年心神一荡,那些奇奇怪怪的纠结一下就被抛之脑后,回身想问她一句,我们两个是不是就此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