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剖白过一番心意后,占摇光愉悦非常,伸臂勾住她腿窝,将她从杌子上揽了下来,惊得少女一阵急呼。
“那我们……这样算是一对儿了吗?我们以后会成亲吗?”他举目,不无期待地看她。
舒芙被他这样突然的一抱,骇得心魂都离了位,匐在他身前一时无言。
占摇光以为自己又把她逼急了,且联想起族中不少阿姊阿妹认为成亲不仅无益,反倒徒增许多麻烦,以为她也这么想,于是连忙补道:“没关系,阿芙你不想成亲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要我就好……”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然后警惕地看向她:“你还要我的吧?我昨天晚上没叫你失望吧?”
舒芙:“……占摇光,你真聒噪。”
他消停了好一会儿,最终认命道:“那好吧,阿芙不愿要我做你的郎君,叫我做你的外室总可以吧?”
“……”
外室……嗯
0050 宜春醴(一)
这一年的雨水仿佛比往年都要稠厚一些,晌午过后,头顶积霾,将原本粹亮的日光一寸寸侵吞掩埋,化作团团的絮云沉甸甸地堆在偏空。
这压摧之势不知维系了多久,晴天朗地间毫无征兆地劈下一通春雷,终于将积蓄已久的雨丝簌簌催下。
春晚楼的窗牖本呈半开之态,现下风斜雨密,自然不可能继续敞着,占摇光就上前去将其一一掩上。
但这场雨势实在迅疾,饶是他手脚利落,仍是不妨被斜渺进来的雨雾浇湿。少年整个人濛上一层潮潮的雨毛子,眼睫一颤就是一阵凉意。
庭中凉雨澎湃,冲得枝叶蔫蔫,兼有几起雷闷在了深昼当中。
舒芙蜷在榻上看书,天光一时压暗下来,就叫她有些难以辨字。她用指尖压了压干涩的眼角,再一错目,就见占摇光立在榻前
他低声询道:“外面好像打雷了……白天的雷你怕不怕?”
舒芙一怔,缓缓摇了摇头。
占摇光“哦”一声,蹬掉软履,与她并肩坐在榻上,将微凉的手在衣上摩热了,才伸过去拈起了她腰间长长坠在榻上的纱带。
“这种天色的时辰,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南疆叫什么?”
少年低着头,视线不去看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重复把她腰带缠在自己指尖又松开的动作。
“不知道。”舒芙诚实道。
“叫‘鸡上笼’,就是说散养的禽物归笼的时间。每到了这时候,我祖母都不再许我和堂姊看书了,”他话到这里,突然抬起脸,目中漾着一片隐约的流光,“这种天色里看书,很伤眼的。”
他虽没有明说,却在用每处肢体暗示她“别看书了,理理我吧”。
舒芙忽而笑了,鲜衣明眸,在一片濛淡光影中尤其瞩目。
少年几乎看呆,脸廓慢慢红了。
他想,他能跟这样一位女郎共枕、还能得她分毫的垂青,真是上天眷顾。
“那便不看书了,我教你下棋好不好?”舒芙道。
占摇光眨了下眼,倒也没拒绝她。
舒芙便将书册合上,掷到了地屏上的提梁竹编篓当中,又支起身子寻出棋盘和黑白二色棋子,一一列置在案上。
一切准备工序做好过后,占摇光突然从身后把舒芙完全拢在怀中,将下颌抵在她肩上,启声问:“已经好了么?我们要怎么开始?”
舒芙被这突如其来的清冽气息团团裹住,颇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悄悄挣了下手腕。
没挣动。
“胐胐,”舒芙面皮滚热,小声道,“你不能这样抱着我,下棋叫‘对弈’,你应当坐在我对面。”
“为什么非要对立而坐?那样离你太远了,我不想。而且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