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怎么好端端摔下去了?有没有摔疼?”
“姑娘……”小丫鬟眼眶一酸,两行泪珠便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婢子没摔疼,就是脚上突然软绵绵的没了力气,好像、好像……”
她哽了一下,哭得更凶:“我怕爬不了树了……”
舒芙闻言一愣,一时也不知作何答复。
阿笺见她为难,暗暗掐了下手心,强自镇定地露出个笑:“姑娘别忧心了,兴许婢子真的只是累着了,这两日多歇歇,也许就好了呢……”
“不行!”舒芙站起身来,看向她道,“我不放心你,这样,待会儿委屈你受点疼,我去寻个绳子背你出去好不好?”
阿笺愣住,呆呆看着舒芙,眼泪彻底决了堤,大颗大颗往下坠,落在脖颈处,湿洇洇凉腻腻的。
没过多久,还真叫舒芙寻到了几根绳索,正是之前占摇光带她去捉弄梁之衍那回用过的。
她仔细回忆起他当时是如何束绳的,自己也仿照着也扎了个大差不差,最后果真背着阿笺越过了墙头。
虽则过程有些艰辛,她足下几次打滑,但好歹是站在了墙外的天地里。
舒芙松了口气,边解绳子边对阿笺道:“我们去东市的阿荣师药肆,这虽然是间胡人开的药肆,可里面却有位坐堂的孟医士,医术十分精湛,我现在带你去,你还走不走得动?”
阿笺连连颔首,忙道:“婢子腿是有些乏力,但路还是走得的!”
她虽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但舒芙还是有些不放心,到底上前去搀住她,两人相携着往东市去。
天上夜云阴蓝,地上也少人迹,倒是恰好碰上通晓的小官,正敛衣整冠,匆匆向着城楼而去。
两人到了药肆门口,正赶上药童负着药箧,打着呵欠悠悠朝这处走来。
舒芙双眼一亮,让阿笺在原地站好 ? ,自个儿上前两步,冲那人道:
“小童子请留步。”
药童耳尖微动,确认这小娘子在叫自己,于是稍稍将脸一侧,语气有些傲然:“小娘子看病请晚一些,我们先生昨晚留在肆里面看书,这会儿恐怕还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