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飞快收拾好自己,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直奔时衍和宋绾离所在的青山苑。
一进门,苏温便看到宋绾离哭红的双眼,才意识到这次时衍的行为有多么的过分她单薄身体蜷缩着一团,纤细的两只手紧紧抱着双肩,头低埋在腿弯之中,呈一种极度防御的姿势。
“时衍?!!”
苏温高跟鞋踩的极其用力,鞋跟与大理石瓷砖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此刻的苏温第一次看见宋绾离这般模样,怒气瞬间涌上心头:“你最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苏温,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时衍懒得解释,现在任何的回答只会让他的绾绾心思更乱。
“误会,让我半夜接人回去,给我个理由。我认识宋宋这么久就没见过她这样!”苏温不满的继续质问。
“最近这些日子帮我照顾下她,等她情况好些,我会给你答复。”
时衍静静坐在沙发一侧,灯光打在他眼睑下方落下一层淡淡的阴翳,不知怎么的,苏温突然觉得他阴森的可怕。
再可怕,想到宋绾离这副失魂落魄的状态,苏温依旧面色铁青,“时衍,人是你要的,如果做不到爱护,我劝你早点放手。”
“这是我苏温给你的忠告!”
说完,苏温扶着宋绾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空荡的房间里,空气中残留的只有某种尼古丁物质吸入又吐出的叹息。
他也应该早点和她解释的,但真相她真的承受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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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入魔
那晚从青山苑回来,宋绾离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苏温也不准备强迫她对自己解释些什么。
有的时候保持沉默或许是最好的缓解办法,苏温也清楚这次宋宋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心。
宋绾离如期推进和陶郁之见面沟通的工作,她提早了三天到达江城,理由是想边散心再完成工作。
江城是榕城的邻市,是一座古韵犹存的江南水乡小镇,古镇里的年轻人很少,都是留守家中的年长之辈。就连青石板路里都仿佛藏着一些道不完的曲折哀怨,像极了南方戏曲中那唱不尽忧愁的江南闺调。
宋绾离一路上走走停停,她注意到许多明清的徽派建筑林立在河流的两岸,这和呆久了的巴黎哥特式建筑完全不一样,瓦片上附着的黛青色苔藓郁郁青青,精巧雕琢的飞檐上时不时掉落下几颗清晨的湿露,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又淡然。
没走多远,前方就是一家早餐铺子,做这种餐馆生意的一般也是当地住民学着祖传的手艺来开店。门边立着口滋滋作响的油锅还有个热气蒸腾的水炉,站在油锅面前的女人赶忙拿着纤细的面丝将它们有条不紊的放进油锅里,一口还应着刚坐下没多久的早客:“再等一会,油条马上好嘞!”说完女人又立刻低下头举起筷子在油锅中迅速翻动,以保证油条受热均匀都能膨胀。
见宋绾离的脚步逐渐逼近,女人发现她并没有像本地人一样从容的边点边坐下,而是静静的伫立了一小会,她也没来及抬头就捋了句:“绿豆小米和白粥,油条豆浆下面条,您看您要哪样?”
宋绾离看着油锅中金灿灿的油条,食欲在瞬间就来了劲,应了句:“那就给我来根油条和一碗豆浆。”
“好嘞,姑娘您稍等一会。”
此刻正经受高温的女人不经意抬眼看了下宋绾离,准备请她坐到厅堂里稍等,油条是现炸,锅里的都还是前两个客人刚点的。
“好的。”
宋绾离不换不忙的走进大厅,厅堂依旧沿用的古式承重柱结构木制房梁,正面对门的墙壁上悬挂了“宁静致远”的牌匾,看起来有些年岁了。
来往的人大都是本地中年人,衣着朴素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