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见着来人,道:“郎君来了。”
“郎君”手中的折扇摇了摇,笑着:“春天的太阳虽然不够晒人的,却也有些热意了。”
“沈郎君,我马上要离开端仪城了。”他说。
宋襄颐抬眸,却只道:“郎君的事情要处理完了?”
“郎君”赞许地点头:“本就是处理崔长中的事情,哦,我没跟你说,或许你从于甄于东家的嘴里听过了吧。”
宋襄颐不语,“郎君”也不在意,依旧笑盈盈的。
“崔长中为什么要被处理?”宋襄颐态度平淡,问的这话却将“郎君”难住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郎君”哈哈笑起来,站都站不稳了。
“沈郎君,你这话问的。”他合上了手中的折扇。
“你置身处地的想想,如果你想处置一个人是为什么,沈郎君你是生意人,想必也很清楚。”
这句话“郎君”说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宋襄颐却温温柔柔地笑了:“在下明白了。”
“多谢郎君解惑。”宋襄颐道谢。
这下子反而轮到“郎君”愣住了。
宋襄颐是真的明白了,他通过“郎君”的这句话明白了之前还没有明白的一个点。
端仪城中闹腾得沸沸扬扬的崔长中是西泠王的人的事情暗中的探子已经及时告诉宋襄颐。
既然如此,宋襄颐此前有个问题。
他一直以为崔长中隶属于第三方势力也就是“郎君”这一方。
那么,由此衍生了一个问题,“郎君”留住了于甄,为什么却不留住崔长中。又或者说,他们亲自将崔长中推了出去。
那现在,他更加明白了。
崔长中一直是西泠王的人,却也和“郎君”他们牵扯上了关系。
那么,西泠王的人崔长中究竟因为什么和“郎君”牵扯上了关系,为什么“郎君”一定要崔长中推开这就有了解释。
因为崔长中做了什么,类似于背叛,让“郎君”开始将崔长中推出去,顺便给西泠王的势力进行一个打击。
宋襄颐此刻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崔长中安危。
事情重大,崔长中肯定要带回去端仪城受审宣判,他明面上的身份也就是带领崔长中回去的人。
崔长中没说交代完的话,还能活着抵达端仪城说出口吗?
“沈郎君,我很爱才,但是你的聪慧让我觉得我可不好留着你。”郎君笑意停滞。
“我只是一届生意人,”宋襄颐如此回答,“我只爱钱财。”
“郎君”沉默良久,然后轻笑,“如此,郎君和我离开端仪城吗,去做更大的生意?”
宋襄颐颔首:“却之不恭了。”
“郎君”说要离开邻岁县之后,很快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与之同路的还有乔何。
于甄停留在了邻岁县,在得知宋襄颐也会一起离开之后脸色黑得吓人,却是一言不发。
临了,于甄才道:“沈郎君可真是好命。”
宋襄颐跟着“郎君”出发之后,很快“郎君”就换了一身打扮。
“既然我让沈郎君你跟随我了,那我自然也该让沈郎君你明白我是谁。”
“郎君”说完之后,那张黑铜色的面具就揭露下来,露出一张格外年轻的面容。
宋襄颐觉得自己应该惊讶的,但是,诡异地是,他有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原来是你。”宋襄颐面色不改。
没瞧见宋襄颐震惊的表情,“郎君”还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他高兴起来:“沈郎君。”
“这下子,你当真无法再全身而退了,”他轻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