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盈满怀,谢言岐甚至能看着她的澄澈眼眸,读懂她此刻的问询: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眼里浮现笑意,旋即,低头凑近她耳廓,用气音道:“殿下方才,不是害怕吗?”
所以,他就帮她一把,带她躲过那些金吾卫。
他气息微热,轻拂过耳畔,带起轻微战栗。
初沅不由头皮发麻,轻垂的两扇睫羽颤得愈发厉害。
然而,她又不敢推开他,闹出动静让人发现。
只得用小手抵住他的胸膛,无声抵触着。
不过,他们躲藏的这处假山偏于狭隘,如果她再推,谢言岐就要暴露在外边了。
初沅瞧着近在咫尺的,他噙着淡淡笑意的眉眼,到底没敢使太大力。
一时间,两人靠得极近,几乎是严丝合缝地相贴。
初沅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月匈膛起伏。
尽管从前,再亲密的举止也不是没有过。
但是在这般紧张的境况之下,初沅更多的,还是难堪,和局促。
她蜷在谢言岐怀里,耐心等待着,外边的金吾卫扯走。
阙亭周围,四散的金吾卫还在各处搜寻,此起彼伏地扬声回禀
“将军,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
此处不见初沅踪迹,虞崇峻的眉头不由蹙得愈深。
今夜的芙蓉园实属不太平,竟然有个所谓的逃犯,胆大包天地误闯进来。
虽说他接到圣人的命令以后,便及时带着金吾卫赶来,但是他整顿队伍耗费些时间,就稍微耽搁了一阵。
也不知这中途,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殿下竟然无缘无故地,就消失了踪影。
他旁边的副将猜测道:“难不成,是那个逃犯将殿下拐走了?”
虞崇峻答得毫不迟疑:“不可能。我们来的路上,就听到紫云楼南面传来动静,说是在那边抓到了逃犯。”
“如果那个逃犯真的挟持了殿下,那应该会闹出更大的动静才是。”
他这话言之有理,一时间,副将也猜不出个缘由来。
无奈之下,虞崇峻只好下令,再扩大搜查范围。
这样的话,他们迟早都会搜到假山这边来。
初沅愈发紧张,攥着谢言岐的衣襟,小声道:“不然,我先出去?”
谢言岐的目光始终流连于她的眉眼,恍惚之际,忽然就想起红袖招那回,她也是这样,避之不及地将他抛开。
镇国公府的世子爷,于她而言,还真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但是他又能拿她如何?
沉默片刻,谢言岐到底是松手放开她。
初沅提着裙摆,借着洒落的月光,小心翼翼地,就要往外面走去。
孰料她方才靠着假山,一块嶙峋的山石勾住了她的裙袂。她这一动作,便听得“呲啦”一声,她的绫裙从中间撕开一大条口子。
初沅整个人怔住,她瞧着登时变得破烂的裙摆,不免有些懵然。
这个模样,她怎么出得去?
见状,谢言岐唇畔的笑意不由愈深,“殿下还走吗?”
初沅颦蹙着秀眉,颇有些懊恼地嘟囔:“……那你走。”
先走一个人,总比被一起发现的好。
谢言岐稍抬眉梢,“臣若是先走,殿下又该如何离开?”
眼下,她的襦裙破开大条口子,怎么都掩不住。
就算她里边还穿着素绢袴,但这个模样,终究是难以示众。
更何况,今夜赴宴之人皆是外男,她若是以这般模样出去,定会于名声有损。
初沅拎着破烂的裙摆,不免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