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数名佩刀的衙役成列围在门前,无异于大庭广众之下。
觉出这点,初沅先是一怔,随即倏然将手收回,整个人都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一时间,竟是不知,应该先给滕子逸道歉,还是向谢言岐解释。
就在她迟疑的间隙,滕子逸已是淡然开口回应道:“亦是身负要事。”
顾及初沅的名声,他并未直言。
毕竟,堂堂的一国公主,竟是躲着追求者,从侧门偷溜,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初沅不经感激地望他一眼。
哪怕隔着帷帽的朦胧薄纱,谢言岐似也能瞅见她眸中流转的盈盈眼波。
就像以往看着他那般,潋滟着说不尽的缱绻温柔。
忍着心口泛起的剧痛,谢言岐近乎嗤嘲地抵了抵唇角,还真是,郎情妾意。
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指腹,睨着滕子逸,轻声笑道:“是么?”
“难道……事关人命吗?”
“谢大人这是何意?”滕子逸神情微变。
谢言岐陈述道:“大理寺办案。”
说着,他对旁边的衙役打了个手势,“请二位,随本官走一趟罢。”
作者有话说:
连续熬了两个大夜,实在撑不住了TVT
晚上睡不好的话,白天没精神码字,然后又是大半夜更新,一直死循环了
我再试试调整作息
为了庆祝重逢,这章给大家发xhb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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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前院的响动愈发喧闹烦嚣, 间或掺杂着几声尖锐惊叫,遥遥传来。
而接到吩咐的衙役们,则是扶着腰间佩刀, 窸窸窣窣地迫近。
不过,思及初沅的身份, 他们中间也只是分出两人, 一左一右地站在初沅后面。不像那边的滕子逸,几乎是被两边的衙役抓紧双臂,动弹不得。
滕子逸历来任职御史台, 不比大理寺官员洞幽察微, 但时值此刻,亦能觉出些微端倪。
出于世家风范, 他并未表现出任何的违忤,只站在阶上, 平静地望着谢言岐, 问道:“敢问谢大人,可是府中出了什么意外?”
谢言岐漫不经心地笑着:“滕大人总能知道的,不是吗?”
说罢,他广袖轻甩, 负手于身后,迈着从容步履走过他和初沅中间的踏跺。
擦肩而过之际,他嗓音抑着轻笑, 道:“走吧。”
闻言, 随行在旁的流萤不免怒形于色, 展开双臂挡在初沅面前, 道:“这位大人, 我们殿下乃是金枝玉叶, 岂能容你如此怠慢?”
说到此处,她环顾着四周围绕的佩刀衙役,“你们、你们这是把我们殿下,当做嫌犯了吗?”
谢言岐侧目望她一眼,唇畔始终噙着疏懒笑意,“……本官何曾出过此言?”
言外之意便是,是她自己将嫌犯的罪名,扣在自家公主头上的。
要怪,也是怪她口不择言。
流萤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她不禁愣怔片刻,后知后觉地回过头,嗫嚅唤道:“殿下……”
初沅拉住她的手腕,幅度极轻地摇头,“没事的。这位大人……他不会为难我的。”
隔着帷帽的朦胧轻纱,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只嗓音软糯,似是江南水乡的一场杏花春雨,随风掠过心湖。
泛起粼粼波澜。
谢言岐的心口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绞痛。他几不可见地蹙起眉宇,轻提喉结,抑住那股上涌的腥甜,随后,闭了闭眼。
这么信他。
可惜,不值得。
对谁来说,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