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俞、炎阳和天音瞬间就想起了被虚空支配的恐惧,来自月神熟悉又痛苦的教学方式。
“在厄到来之前,你们都还有时间在这里对练。”神羲散漫地拍了拍手掌,沾到的灰烬让她皱起了眉,语气因而显得更冷,“如果我们运气好,就能先一步杀光潜藏在生灵界中的厄丝。”
“倘若运气不好,就得同时面对穹宇之外成千上万的厄。”
这话让众人脸色一沉,而一个微小的生灵界忽然在他们面前显现,一根根耀眼的光柱深深地钉在仙界、人间和妖界之中,凝成浑然的屏障,将生灵界尽数包裹,除了妖界留有一个明显的缺口,似诱饵一般。
“妖界离神界最远,既然首当其冲,我便干脆留下一个豁口,将所有穹宇之外的厄都吸引过来。”说到这里,神羲侧头看了风俞一眼,“所以妖界也会是最艰难的一处,届时,我和风俞会守在妖界。”
能和神羲一起,风俞自然是乐意之至:“放心,妖族可不是一群只知享乐的酒囊饭袋,保管让那些厄有来无回。”
神羲又回过头,看向众人:“屏障开启后,穹宇外的厄便无法侵入。”
“屏障会破吗?”天鹿单纯好奇地问了句。
神羲闻言,散漫地投过去一眼:“我死之前,都不会破。”
天鹿被这一眼看得讪讪的,只想求她活久一点。
可关心她的人,却因这轻飘飘的一句,陷入沉默。
长昀凝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情绪复杂难辨,像一泓幽晦的深水,暗流涌动之后终而变得坚定。他不会让她死,谁也不能让她死。
神羲在一片沉默中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所以各界要面对的,是潜伏在生灵界中的厄丝,沉寂了数十万年的新生厄会比较虚弱,但也不容小觑。”
“神界的生灵,只要待在神山上,便可安全无虞。”
太初一缕残魂,确实也做不到太多,便按她所说,守在神山,庇护那些灵兽。
神羲转而对着炎阳:“以仙族之能,自保应当绰绰有余。”
“那是自然!”炎阳对仙族还是十分自信的,但也皱起了眉,好像终于长了点脑子地说道,“可人间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如让众仙都守在人间?”
神羲难得地感到一丝欣慰,她点了点头:“人间亦是较为艰难的一处,可还有月神神力凝成的护国阵法,也能稍加抵挡。”
听了这话,众人心中都有些微妙。
有一瞬间,就好像月神依然与他们同在一样。
天音深吸口气,郑重说道:“我定会护好人间!”
和月神一起。
“还剩下魔地。”
神羲慢条斯理地掀了掀眸,将目光转到煜尧的方向,而日神也同时开口:“让我去吧。”
“昱神会和我一起。”她温温和和地说道。
煜尧下意识地想出声拒绝,他更想、也明明更应该留在最前方的妖界,可神羲看了过来,与她对视时,他一颗心像是被攥住了,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天鹿顿时笑了起来:“你们小夫妻就该在一块啊!”
话音刚落,一道惊雷劈了下来,天鹿猛地一跃,雪白的锦袍翻飞时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他满脸惊愕地看向日神,憋了口气,话都不知该怎么说。
日神缓慢地转动眼珠,神情从容又冰冷:“天鹿大人,犯口业亦是会受到惩戒的。”
天鹿:“!!”
他竟然忘了,日神向来执掌刑罚!
“魔地情况特殊,数万年来受各方力量影响,如今刚刚脱离人间,确实不够稳定。”神羲话语平淡,虽没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魔地那种情况究竟是因为谁。
“昱神若还是对魔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