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素辉知道,煜尧是什么意思。
那是禁锢,他不许她使用一丝一毫属于那个人的神力,但又没收走,是要用那神力养着他的孩子?素辉想到后,只觉得无限讽刺。
炎阳还在愣神,便听见风俞幽幽地问了句:“炎阳,你当初降世时,是不是缺了点什么?”
炎阳:“?”
风俞神色莫测地看着他,脑子和心眼,总该有一个吧?
炎阳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后话,便觉得这人八成又想拿自己寻开心,他却罕见的没有和他吵架的意思,只低着头,带着些商量地问道:“羲神降世,咱们是不是该备列典仪,让生灵界众生都来拜见神主?”
风俞意味不明地扫了炎阳一眼,觉得这人傻是傻了点,莫名其妙的仪式感倒还挺足,他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后,转头朝外走去。
“去哪?”炎阳纳闷地叫了一声。
风俞走了几步后才想起来回一句:“神山。”
炎阳更奇怪了,羲神又不在,他挠了挠头,问:“去神山干嘛?”
风俞一边往前走,一边懒懒散散地答了句:“找太初。”
“噢......等等!找谁?!”
炎阳骤然睁大了双眼,神殿也不修了,连忙跟了上去。
直到陪着风俞在大雪里蒙头绕了两圈之后,炎阳都没缓过神来,“神祖真的......?”他小心地指了指山巅。
可风俞没理他,折扇敲着虎口,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须臾,拉长了嗓音直接冲天叫了句“太初!”
这架势就像是在叫自己哪个倒霉的邻居,带着神力的呼唤在山间一声声回荡,久久不散。
炎阳脑瓜子嗡嗡的,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然后福至心灵地退了一步。
便见一个硕大的雪球突然从山上砸了下来,直冲着风俞,风俞抬扇一挡,却还是顶不住碎散的雪粒子扑了满头满脸。
“没大没小。”
太初缥缈的嗓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却没有现身。
“不这样您会出来?”
风俞随手拂去自己肩上的雪粒子,定定地望着眼前迷蒙的雪雾,一贯散漫的腔调收起,带了些少有的认真,“我就想问问神祖,天道为何会消散,神羲又想做什么?”
炎阳佩服地瞟了风俞一眼,心里其实也很想知道。
太初沉默了很久,久到二人以为他又消失了,才慢慢开口:“你怎么不直接问神羲?”
风俞闻言轻笑了下,半真半假地答道:“我这不就是想聆听您的教诲?”
太初:“......”
你看我是会信的样子?
太初觉得他问错人了,可风俞一副他不说,他就要在神山大吵大闹的样子,不仅折腾自己,还折腾别人,让太初没办法。
太初无奈道:“神羲没跟我说。”
“无妨。”风俞立在飞雪中,气定神闲地望着前方,不疾不徐地说道,“您将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
倒是真不客气。
反正天道已消散了,太初便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厄的事,慢慢地告诉了他们。
另一边的天音也从神羲口中知道了“厄”是什么。
“那是一种来自天外的生灵,黑雾是他们最常见的形态,生长成熟的厄散形后甚至能覆盖整片城镇,将其中的生灵尽数吞没。”
神羲带着天音行走在崇吾山中,人间的里世界有点特殊,她只能断断续续地感知到一点,所以花费了相对多的时间,这倒是恰好印证了她的一些猜想。
天音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语调显得愣怔:“所以,之前的生灵界,便是被厄吞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