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川定定地看着盛衿,然后道:“我还没有傻掉的。”
这句话说得无比清晰,有那么*一瞬间,盛衿还以为萧某人已经是处于清醒状态了,然而刚这么觉得没多久,萧淮川就开始闹了。
额……说闹的话,其实也不算,就是委屈巴巴地说想睡觉。
盛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来就咕咚咕咚喝下去一整杯,然后才说:“想去睡觉就去呗,我又没有不让你去睡,跟我委屈个什么劲儿?去去去,去你自己的房间抱着被子哭去。”
她一边说着绝情的话,一边还是伸手将某人引过来好好坐在沙发上,还拿了另一个玻璃杯给人也倒了一杯清水。
萧淮川伸了三次手都没能将桌上的玻璃杯捞到自己的手里,在他的眼里,桌面上的玻璃杯有好几个重影,压根就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本体。
捞着捞着,他突然就生了气,一脸郁闷地转身背对着杯子,整个人就像是在沙发上长出来的一朵忧郁蘑菇。
“啧。”
盛衿捞着萧淮川的肩给人转了过来,然后将杯子塞进了他的手中,问:“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喝酒?”
萧淮川抬头看看盛衿,又低头看看手里的杯子,然后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诚实道:“因为睡不着。”
盛衿无语了一瞬,她说:“能不能说准确一点,是生理上的睡不着,还是心理上的睡不着?”
萧淮川看着盛衿,突然飚泪,也不说是个什么原因,就单纯在那里下着雨,好在他下雨不打雷。
盛衿被他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不该伸手,一套假动作下来,依然只能说一句废话:“你...你哭了啊?”
她终于起抽桌上的纸,然而这里她们也才刚入住,桌上的抽纸也还是新的没拆封,盛衿着急地撕开,在抽纸的时候直接暴力一抽,“撕拉!”抽纸的包装烂了,和包装一起烂掉的还有盛衿手中正在抽的那一小叠纸巾。
盛衿:“......”
她格外心虚地将手中的纸拢了拢,然后塞了一半到萧淮川的手里,另一半则在自己的手上给人擦着脸上突然爆发的小雨。
“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呜呜呜呜呜,我的脑子没有了......”
“不是,你这是在说什么玩意儿?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豪门是非多,而觉得心里不好受呢。”
“我的脑子没有了......”
“啧,你聪明,你是最聪明的大少爷,能别哭了吗?有点丑。”
“真的吗?”
“真的。”
“那我更好还是弟弟更好?!”
“你你你,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
“......”
某人被哄好了,心满意足地直接就地睡下,高高大大的身体蜷缩着窝在沙发上,脸颊上透着酒后的微粉。
盛衿试着挪了一下,这家伙死沉死沉的,压根就拖不动,她最终虚脱地坐在地板上,“睡着后就像是一只死猪!明天早上醒来可别怪我昂,是你自己要昏死过去的。”
“唉,我说,你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少爷只需要享受就行了,到底在纠结烦恼些什么啊......”
穷人每天汲汲营营,一睁眼想的就是上班,以及到底怎样才能赚到更多的钱,他们拼命地向前奔跑,是因为只要一停歇,就会被呼啸而来的各种费用压垮。
光是日常的刚性支出就有水费、电费、社保费、手机话费、调理身体的药费、日常出行的路费、维持身体机能的餐费。
这是绝大部分人的支出条例,而盛衿还比别人多一样从前欠下的巨款债务。
零零碎碎地还了三年,现在还剩下三十万,虽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