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衿顿了顿，道：“云程，我是盛衿。”

似乎是对这个名字有映象，云程的眼珠子动了动，然后目光定在她的身上，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萧淮川轻轻扯了扯盛衿的袖子，小声道：“他真的好不对劲，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眉飞色舞的，怎么现在这模样，跟失去灵魂的机器人似的，瘆得慌。”

盛衿拍了怕萧淮川的手，没有作答，她想起了当初云程说的话，对方说他关于重置时间线的记忆正在慢慢消失，所以眼前这个人，就是失去前几世记忆后，最本真的那个云程。

不是故事里的男二，也不是替代云致远成为的反派，更不是那个有着诸多算计，拥有好几世记忆的云程。

盛衿问：“你叫云程，云朵的云，前程的程。”

良久的沉默后，云程回答：“十五，我今年十五岁，他说你问我时，我第一句话要说这个。”

十五岁的云程是一个自闭儿，他的世界里只有计算机，在这方面他是个天才，但在生活方面，他却是一个懵懂稚童。

盛衿：“他是谁？”

云程说：“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萧淮川和盛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俱陷入了沉默，同为脑补选手，这几句话已经足够她们推测出很多东西了，比如说，这两个云程之间的区别，可能还不止是时间和记忆。

失去所有的云程，确实需要有一个人来接他离开，如果盛衿不来的话，也不知道他还会在这个空荡的“家”里游魂般飘多久。

云程的手里有一段影像，那是另一个云程给他留下的，视频里面的云程倒是看起来十分意气风发，他全程都是笑着的，像是一个耐心十足的幼儿园老师。

“记住这个名字，盛衿，她是一个姑娘，这个人欠你很多很多债，所以你要赖着她，她要是不想理你，你就叫她还债，听到这两个字她一定一定不会忍心不管你的。”

“见到她之后的第一句话，你要跟她说，你今年十五岁。”

“你是一个超级超级大天才，没有人会对你的能力不感到敬佩，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被欺负了就要报警，我教过你报警电话的。”

“我没有离开，我只是累了，睡在了你的意识深处，不要害怕。”

“最后，谢谢你，然后对不起，一定要好好的啊。”

从始至终，他都是笑着的。

盛衿带着云程去医院看了医生，一整个全身体检后，医生说云程的一只眼睛里曾经被植入过芯片，不过现在已经取出来了，但曾经的手术依然对他的眼睛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那只眼睛看东西会比正常人模糊。

心理医生那边也给出了结论，云程确实患有自闭症，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从前的病例也是有的，但现在明显有了很大的好转。医生给出的理由是病人求生意识强烈，以至于激发了体内的第二人格，第二人格帮助主人格慢慢走出自闭，然后消失了。

“走出自闭……那他为什么还是不肯和我说话？”萧淮川看看一脸懵懂的云程，又看看盛衿，语气十分委屈。

盛衿：“他可能和你弟一样，单纯就是觉得除自己以外，别人的智商都普遍偏低，没有共同话题吧。”

萧淮川：“……”

又是被怀疑智商的一天。

从云家被接回来之后，云程也就和盛衿交流过，萧淮川去搭话的时候，那家伙一律是当没听见的，后来发现云程对盛妈妈态度十分好，还帮忙干活的时候，萧淮川才发现，这家伙可能是只信任女性。

因为另一个人跟他说过，盛衿是一个女孩子，于是他对女性也就多了一份信任。

云程来到盛家之后，可算是过了一段鸡飞狗跳的日子，比如说隔壁大力妹子过来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