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就是很厉害!”

“哈哈哈,你的鼻子上有颜料,是小花猫啦~”

“才不是,小花猫的脸颊边还有须须。”

小孩子们的童言童语总能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盛衿也不能免俗,只是在这样的夜里,她难免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时光。

盛衿小的时候和爷爷奶奶住在农村老家,那里的空气很清新,像是夏天里的西瓜,清甜。

在记忆里,爷爷奶奶好像一年到头都有活儿干,春耕种稻子、种番薯、养鸡鸭鹅、看着时间种菜,都是看着天吃饭的活儿。

要是雨水多了,菜园子里的多数菜都能泡烂,又是白忙活一次,但是没雨水,那也不会是件好事。

不然为什么都说春雨贵如油呢?

那个时候盛衿还小,根本帮不了什么忙,一天天跑去跟着爷爷奶奶去当人家的跟屁虫,挖番薯和凉薯的时候就会蹲在旁边等着洗干净的啃。

刚挖上来的番薯一般都不怎么甜,得在家里晾上一阵子,一段时间后再拿去不管是蒸着吃还烤着吃,或者是烧火的时候直接扔火堆里煨,那都是顶好吃的美味。

就是太多了根本吃不完,一部分自己留着吃,一部分送给亲戚朋友和在外工作的儿女,还有一部分就是蒸好捏成泥,再倒入酸枣泥,搅和搅合就能晒出一片片的酸枣糕。

晒好的酸枣糕收起来密封,那可是顶顶受欢迎的年货,不过家里要是有小孩守着,家里的酸枣糕基本撑不到过年。

毕竟小孩子就是一群小老鼠,一个个闻着味儿就找到了,等你再掀开盖子的时候,里面已经被吃得空空如也了。

盛衿小的时候是一个小跟屁虫,爷爷奶奶去哪里,她就得跟到哪里,要是前面的人突然停下,她还会刹不住车直接撞人小腿上,然后引来一阵笑声。

哦……原来是遇上熟人开始东家长西家短了啊,盛衿甜甜地问了好,然后躲在大人的后面,时不时露出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的,像是一个小机灵鬼。

盛衿第一次见到唢呐,是在一个小孩的周岁宴上,按她们这边的习俗,小孩周岁的时候都会办一场宴会,家里要备上花生瓜子豆子和喜糖,这些小食掺在一起,路过的人都得被抓一把进兜里,俗话说沾沾喜气。

那小孩家是祖传的唢呐手艺人,因此在抓周的时候,周边围着代表音乐的东西,放的就是唢呐。

照那小孩爷爷说的,要么就不走音乐这条路,要走这条路,他定死了就得是唢呐,毕竟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手艺,没人想断了传承。

周岁宴上,那小孩真抓了唢呐,那家的爷爷乐开了花,一片叫好声里,盛衿听见角落里几个男人的碎嘴。

“一个女娃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瞧他们高兴的那样儿,跟中了彩票似的。”

“说的在理,这姑娘家家的,那练唢呐可苦着呢,那小孙女能受得了嘛。”

“要我说,这女娃就学不得,她们啊……那气儿不顺,不成不成。”

“确实,那老张家的闺女,学了一年没什么成效,转头就跑城里打工去了,一年也就过年回一次家,指不定哪天咱村子就留不住她咯~”

“男娃子就不同,男娃能吃苦,有毅力,这天赋就在那摆着呢,做什么硬要女娃学,真是糟蹋了。”

小小的盛衿听着这些话还有些懵懵懂懂,但她本能地觉得这些应该不是什么很好听的话,为什么在大家都说好话的时候,他们偏偏要背后说人坏话呢?

带着疑问,盛衿回家就问了:“爷爷,唢呐是什么,女孩子是不能学唢呐的吗?”

爷爷愣了愣,问:“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几个叔叔偷偷在背后说的,我路过偷听到的啦!”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