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声音放得更低,带着点疲惫,“宿舍里……白天有点闹腾,吵得人头疼。”
白日里那刺目的红、凄厉的惨叫、林秀绝望的哭音,还有那句毒蛇般的“报应”,瞬间又翻涌上来,又被她死死压回心底,现在不是时候,她不能让这难得的、偷来的团聚时光,也染上那份沉重。
谢时屿沉默地看着她,夕阳勾勒着她略显苍白的侧脸,那刻意维持的平静之下,是竭力掩饰的惊悸和深重的倦意,他没有再追问,只是那只揽着她肩膀的手,无声地收紧了力道,干燥温暖的掌心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熨帖的温度。
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仿佛推开了一个隔绝喧嚣的结界,两颗小炮弹瞬间从屋里发射出来,带着清脆响亮的童音。
“妈妈!”
“爸爸!”
明明和双双一左一右,像树袋熊一样牢牢抱住了顾秋月和谢时屿的腿,明明仰着小脸,兴奋地报告:“奶奶今天蒸了大馒头,比我的脸还大!”双双则献宝似的举起手里一个旧算盘,几颗算珠被她拨弄得噼啪响:“看!我会‘算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