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水,就差喂到嘴边了;谢副团也跟中了邪似的,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她倒好,跟个地主婆似的,往那一坐,等着人伺候。”

“啊?这也太……不是说知青都挺能吃苦的吗?”

“哼,那是装的,骨子里娇气着呢,仗着肚子里揣了块肉,可了不得喽,家务活?那是碰都不碰一下,全甩给婆婆和男人,我们当军嫂的,男人在外面累了一天了,回家可不得好好歇着,她家倒好……这哪是娶媳妇,这是请了尊活菩萨回家供着。”

她刻意把顾秋月的“知青”身份拎出来反复咀嚼,暗示她“心气高”、“不是踏实过日子的料”,“不懂军属院里的规矩”。

这些话,像带着腥味的鱼饵,很快就被那些无所事事的舌头卷走了,在小小的家属院里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带着酸味和窥探欲的涟漪。

顾秋月一早去了宣传部,对这些背后的风言风语浑然不觉。

王秀兰想着给儿媳妇换换口味,提着篮子出门去服务社想买点新鲜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