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开口,声音哽咽:“天哪……我们都错怪孟干事了,林秀妹子也太可怜了……”不少人也跟着红了眼眶,看向张嫂子的眼神充满了责备。
张嫂子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是羞臊,更是后怕。
“现在,组织决定,”王大姐提高声音,“为了保护林秀同志的身心健康,避免她再受到任何刺激和潜在威胁(她隐晦地提了可能有‘老家’的人窥探),必须立即将她转移到更安全、更适合休养的地方!孟晖同志会亲自安排护送。”
这个决定,得到了大家一致的沉默支持。谁都明白,林秀确实无法再在这个流言中心待下去了。离开,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会议结束,大家心情沉重地散去。顾秋月跟着王大姐和政委敲响林秀家门。
门开了,林秀站在门后,脸色比纸还白,身体摇摇欲坠,眼神空洞而绝望,显然已经听到了院子里的只言片语,或者更糟,那个蓝布褂女人可能已经找过她。
“林秀妹子……”王大姐心疼地上前。
林秀却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嘴唇哆嗦着,泪水无声地滚落,喃喃道:“我走……我这就走……是我拖累了他……我脏……我晦气……”她的话语支离破碎,充满了病态的自厌自弃,这正是长期精神虐待留下的可怕烙印。
顾秋月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她终于完全理解了孟晖的沉默、痛苦和那句沉重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