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方南笑着介绍,“左边是我港城老朋友的孩子,叫沈言。”

“内厚。”

男人一身白色熨贴西装,发梢用发胶抓出蓬松弧度,腋下夹着鳄鱼皮公文包,笑容热情。

阮允棠礼貌一笑,“你好。”

阮方南瞅她不冷不淡的态度,继续介绍:“沈言旁边的是你外祖父朋友的孙子,叫陈海。”

顿了顿,又补充,“现在在西南部队里。”

陈海是个国字脸的黑汉子,五官粗犷,对上女孩明艳的小脸,红着脸结巴打招呼:

“你……你好。”

阮允棠同样礼貌笑笑,“你好。”

阮方南瞥她一眼,又继续介绍:“最后这位是你母亲老师的孩子,小时候还抱过你,叫周松砚。”

周松砚穿着熨帖白衬衫,长相斯文,隔着银丝眼镜看向阮允棠,温柔笑笑:

“棠棠,还记得我吗?”

阮允棠怔了下,在舅舅的闷咳声中,才老实的摇摇头,“不记得了。”

周松砚也未生气,体谅的笑了笑,说:“那会儿你还小,不记得很正常。”

见两人聊得热络,另两人也不甘其后的加入聊天。

阮允棠应付的额头冒汗。

阮方南却在旁边看得满脸欣慰。

他的侄女儿就应当被争着抢着的!

让那个没眼光的瞎子滚蛋!

这么想着,他顺着朝楼上瞥去一眼,却没想正好看见楼上护栏前站着个人。

循着对方的视线,阮方南看向自家侄女儿,他扬起眉头,大声道:

“棠棠,你有没有相中的,有相中的就直接告诉舅舅,舅舅帮你操办!”

空气霎时一静。

“……”阮允棠。

人怎么可以尴尬到这个地步。

阮允棠歉意的抬起眼,“抱歉,我舅舅最近有些抽风。”

沈言和陈海却同时摆手,爽朗笑道:“没关系,我就喜欢阮叔叔这么直爽的。”

周松砚也温柔的盯着她,说:“我也不介意。”

阮允棠:……

随后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后准备离开,阮方南直接笑呵呵安排几人住家里。

阮允棠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也没反驳,毕竟都是远道而来。

只是下人被阮允棠都遣散了,所以只能她挨个带他们去房间,并挨个进房间给他们开热水器。

她本想拜托杨管家去,可惜舅舅早就领着杨管家溜之大吉。

刚出陈海和沈言房间,阮允棠轻吐了口气。

实在是这两人太热情,她有些扛不住。

陈海老实憨厚,她能看出他有些中意自己。

而沈言却是热情太过,瞧着不单纯。

她低着头,边想边往周松砚房间走,走到一半却额头突然撞上一块坚硬。

“嘶!”她捂着脑门后退,抬头惊讶道:“你怎么还没睡?”

江屿白瞥了眼刚合上的大门,扯了扯唇:“打扰你好事了?”

“……”阮允棠总觉得他有些阴阳怪气的。

她觑了眼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又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

“知道打扰我好事了,那你还不快点回屋睡?”阮允棠没忍住怼他。

江屿白喉咙一哽。

走廊因为男人凛冽挺拔的身形而显得窄小,阮允棠礼貌笑道:“借过。”

江屿白又是一噎,看向女孩礼貌不失友好的笑容,蹙着眉侧了侧身子。

阮允棠贴着墙根挪步,后腰却突然抵住微微凸起的皮带扣。

她身形一僵,手中的毛巾和搪瓷缸突然“嘭”的一声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