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除非必要,我不会下床乱动。”

他声音低沉沙哑得惹人心疼至极。

阮允棠一下就愧疚极了。

他腿受伤了,还在避免给人添麻烦。

都不知道他抱着这个想法,在医院忍了多少不适。

“不用,你想干嘛直接说,腿脚经常活动血液才能顺畅,利于恢复。”

“而且一点都不麻烦,我平时就爱做些运动,锻炼身体,你想下床一定要叫我哈。”

阮允棠将他扶着在床上坐好,又去柜子取干净被子。

江屿白看着她清晰的轮廓,在钨丝灯下泛着暖光,唇角轻轻扬起,“好的,棠棠。”

阮允棠抱着被子转身的动作微微僵住,整个人麻了。

这句称呼,让她想到了那手写版的“赠吾妻棠棠”。

“怎么了棠棠?”江屿白仿若未察,眼里荡着疑惑不解,

她微微瞪大眼,欲言又止的望着床上人,嘴巴张了张。

“你干嘛叫我叫得这么亲。”她把被子往床上一丢,也没了帮他展开的想法。

但问完她又后悔了,她生怕江屿白又说些有的没的。

毕竟江屿白从那次开始就有些绷人设了。

然而,就在她预备转身就走时,江屿白解释道:

“前几天我在医院唤你全名,大家都以为我们夫妻不睦,私下议论……”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跟以前一样。”

他眼神澄澈见底,无任何私欲,连一丝暧昧都不沾。

好像真是她想多了。

阮允棠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一丝松了口气的感觉,同时也有一种奇怪的别扭感。

“不用了,你就这样叫吧,免得院里人说闲话。”

她边说边拿着搪瓷杯出去倒水。

江屿白静静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勾,“好的棠棠。”

阮允棠脚下一个趔趄,连忙加快步子出了门。

没一会儿,阮允棠端着温水和一包他夜晚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放在床头,全程没看他,放下即走。

江屿白盯着她背影直到快消失,忽然道:“晚上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阮允棠眼里划过惊讶,转过身,“你怎么知道?”

“办理出院的时候,陈副政委打电话来说的。”江屿白解释。

实际上是陈刚打来电话后,他立马强制性让医生给他开了出院证明,让赵强送自己回来。

阮允棠低声道:“这事儿已经解决了,我也没出事。”

“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了?”江屿白沉着眼看她,眼底有些黯然。

他从进门一直克制着没问,就想听她主动告诉自己,现在才发现她根本没这个想法。

阮允棠一哽,避开他的视线,张了张嘴,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只要我没影响到你的利益或者名声,按照合约应该没必要告知你吧。”

这话落下,室内空气温度骤降。

阮允棠觉得自己已经提醒得差不多了,正要离开,男人黯然憔悴的声音传来。

“果然,不喜欢了,抛弃的理由都不用另外找了。”

“???”

这似委屈似质问的话,真不是她听错了吗?

阮允棠瞪着溜圆的眼睛,再次强调,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存在喜不喜欢的问题,只存在合约关系。”

江屿白抬眼看她,又垂下眼皮,声音幽幽,“果然是不喜欢了。”

“……”

阮允棠一瞬头大如牛,转身欲走,身后却又传来男人认真的声音。

“以后遇到任何麻烦,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