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礼鲜明的喉结滚了滚,几度欲言又止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反正也是自己拎。
随后视线不经意瞥到了角落里一个皱巴巴的纸袋子,随手拿起来看发现里面竟然全是自己的谷子。
一瞬间以为是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在背地里默默关注自己,陈煜礼压下欣喜和上扬的嘴角,饱含着期待问:“这包不带吗?”
俞晚歆瞥了一眼后就脱口而出:“没用的垃圾为什么要带?我准备等下扔掉的。”
“没用的垃圾......”
陈煜礼被抽空了灵魂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从云端直坠入了地心。
毕竟娱乐圈越是顶流被骂得越狠,陈煜礼早就习惯了,不仅内心毫无波动,有时候还能从中找找乐子。
但此时“垃圾”二字却如等离子炮般轰碎了防线,给陈煜礼炸得恍惚了。
俞晚歆见他拿着自己的谷子嘴里一直絮絮叨叨跟丢了魂儿似的,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颇为无奈地说:“哎哟,多大点事,我说谷子是垃圾又没说你是垃圾。行行行,带着带着,不是垃圾,是宝贝,是必需品,每天不抱着睡觉我心里发慌。”
顶流挨的骂还少吗?
怎么心理素质这么差,区区一个“垃圾”都受不了还怎么混?
虽说这番临时的找补敷衍到连装都懒得装了,但陈煜礼同样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他的“使用说明书”也没有人比俞晚歆更熟悉。
于是由于两人各有各的“必需品”,四舍五入基本就等于搬家了。
收拾差不多后陈煜礼接到了周芸晴的电话,说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
两人准备出发时俞晚歆突然想起了件重要的事,冲回房间拿了顶棒球帽和黑色口罩让他戴上。
“就只是到小区门口,这么一小段路不需要的。”棒球帽有些小,陈煜礼戴不住,就打起了商量说。
但俞晚歆很坚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不想那么早就被超度了。”
“那帽子应该你戴。”陈煜礼把帽子取下扣在了她的小脑袋上正了正位置:“好了,完美。”
她虽觉得陈煜礼倒反天罡,但也只是努了努嘴没有拒绝。
陈煜礼本来是想东西都自己拿的,奈何实在太多没办法只能挑挑拣拣了两袋最轻的给俞晚歆,其中一袋就是她不抱着睡不着的自己的谷子。
两人一路并肩往小区门口走着,她是个马大哈走路向来不看路横冲直撞,动画主人公平地摔的绝技是她的家常便饭,刚才若不是陈煜礼眼疾手快拉住了胳膊,差点就又被石墩子绊住脚摔了。
给她当保镖二十余载的陈煜礼数不清第多少次提醒说:“你走路能不能注意看脚下?”
却引来了不屑的嘲讽:“那你走路一直看脚下捡到钱了吗?”
“怎么没捡到过?咱两小学放学路上不就捡到过一百块钱,交给派出所还拿了奖状。警察叔叔说要给我们俩发奖状,你硬说虽然钱是我捡的,但是你执意要交到派出所的,只能给你发,没我的份。”
“你污蔑我,我有这么缺德?”俞晚歆对恶意中伤拒不认账。
陈煜礼以退为进:“没有,你不缺德,你是真善美的化身,是我记错了。”
俞晚歆高举法律大旗:“滚!我要贷款起诉你诋毁我的名誉!”
时间已是近黄昏,夏日的天边烧得火红,她和陈煜礼并肩沐浴着流转的霞光,有一句没一句各执一词掰扯着久远到仿佛上个世纪的陈年旧事,宛若隔世。
时间到底是怎么在不经意间就稍纵即逝了呢。
明明昨天两个人还在幼儿园为谁得的小红花多争得面红耳赤,怎么今天就成了要独当一面的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