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陈煜礼,你给我起来!”
“我就不起来。”
躺都躺下了哪有起来的道理,陈煜礼还使坏一个用力,把俞晚歆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死命挣扎,却被一声又醇又低,化开在鼓膜间的“别动,给我抱抱,就一会儿”给缴了械。
从结实而有力的起伏胸膛传来的心跳声胜过了所有的言语,她听得欢喜,一时间倒也忘记了挣扎。
“俞晚歆。”
陈煜礼唤了她一声,尾调带着轻柔的气音吹过了她的心间。
她装作不耐喃喃应道:“干嘛?”
上下级地位摆在那里,陈煜礼很少会“以下犯上”喊她的名字,但每次喊都让人招架不住。
“我好喜欢你。”
陈煜礼说不出华丽的辞藻,也就只有这最朴实无华的一句。
明明听多少遍都不会腻,她说出来的还是:“我知道了,都说几百遍了。”
陈煜礼:“几百遍哪里够,还要说几千遍,几万遍。”
俞晚歆:“我给买个喇叭,你录下来,省心省事。”
陈煜礼:“我说和喇叭说能一样?”
俞晚歆:“有什么不一样的?喇叭不比你声音大?”
陈煜礼:“感情又不是靠声音大小来决定的。”
俞晚歆:“那靠什么?”
陈煜礼:“心。”
俞晚歆:“滚。”
两个人说话向来正经不了几句,酝酿好的氛围也总是会被冷不丁跑偏的插科打诨给敲碎。
陈煜礼把趴在自己胸口的平人放到侧边,熄灭顶灯,只留下床头那昏暗的一盏。
接着暖黄色的灯火,俞晚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陈煜礼眼中取代了清明的滚滚欲色,像是要把她生吞般。
狗男人,还说什么只想抱着睡觉。
这是只想抱着睡觉的眼神嘛。
这明明是想把她吃抹干净。
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俞晚歆也并没有逃,而是在稍稍用力抓住了被单后,缓缓闭眼,给出了回答。
片刻后期待的吻从额间沿着眉骨一路向下,快要到唇瓣时却没有急于接触,而是靠得极近若即若离,她感受到了吞吐的灼热鼻息。
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她有些着急了,想主动却又碍于矜持。
在闭着眼之人几乎要忍不住抬头之时,陈煜礼才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先轻轻咬住了她的下唇,随后以一种耐心的姿态覆盖住,像是在宣告这片领地的归属。
吻轻柔而绵长,像是雨后潮湿空气弥漫在唇间,带着无法言喻的缱绻和清清浅浅的情欲扑了过来。
待她逐渐习惯了节奏后陈煜礼才缓缓撬开了贝齿,灵巧的舌尖肆意攻城略地,拉出一条黏腻的银丝。
两人呼出的滚叹气息伴随唇舌交融声交织盘旋起了热浪萦绕在周遭。
陈煜礼轻抚着她露出的肩膀,顺着后仰蹦出的诱人弧度的莹白脖颈一路下行,留下了一道暧昧的水渍,随后在锁骨处轻咬,舔舐,流连忘返。
粗重的鼻息,柔软的唇瓣与滑腻的肌肤保持着若即若离的间隙,时而轻触,时而远离,如细软的绒毛般勾得人心痒难耐。
宽厚的手掌穿过薄薄的一层衣料在腰身处摩挲,轻弹,画圈,惹得她紧咬的唇边泻出了一声难耐的娇吟,黑色森林里雾气聚拢凝结出了水滴,潮湿悄然蔓延。
两个紧贴的身影在昏暗的灯火与窗外圆月洒下的清辉里感受着彼此急促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
一叶孤舟在欲海里起起伏伏,俞晚歆的理智被情欲蚕食殆尽间,想的是:
要是有那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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