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大妈抬起眼上下扫视她一眼，随后又垂下脑袋，在一旁杂乱的物体中翻找。

“是工人嘛，是工人报一下名字，工号嘛。”

“啊，”顾秋茗回头看向齐斯越，“我不是，他是。”

她声音刚落，便见管理员大妈“砰”的一声，将书籍盖在那堆杂乱物体的最上方。

“只能员工借书。”

管理员大妈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严肃，姿势也端正起来，不再是松松散散。

“大妈，我来借书，带她进去还不行？”齐斯越三两步来到破败木桌旁，拳头抵住桌面，身子向前压。

带着一股压迫感。

“你喊谁大妈，谁是你大妈？别乱说，你进去可以，她不行，工号，登记一下。”管理员大妈将眼镜推回去，又开始在那堆杂乱的物体中扒找。

“我带她为什么不行？她我家属，为什么不能进去？”齐斯越两只手撑着桌面。

顾秋茗不想惹事，扯拽齐斯越的衣袖。

“算了斯越，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相关书籍，我在这里等你。”

齐斯越深呼吸一口气，瞪向管理员大妈，不耐烦地说道。

“676661。”

“织布工，一次只能借一本。”管理员大妈在纸上书写不停，头也不抬。

已经迈出去一步的齐斯越突然停住。

“一本？为什么只能借一本？不是不限次数吗？”

接二连三的疑问吐出，足以表明齐斯越此刻的疑惑。

“规矩，借不借，不借出去。”管理员大妈依旧头也不抬，好似根本不在意他们。

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叫人跳脚。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书放这也是落灰，凭什么不能叫我们多借几本。”齐斯越拧眉问道。

“我说了，规矩就是规矩，哪有那么多凭什么，你们到底借不借？不借别浪费我时间。”

管理员大妈总算抬起头，只是她满脸不耐烦，看齐斯越和顾秋茗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两只烦人的苍蝇。

第33章 阅览室

顾秋茗虽然不想惹事，不代表她就能任人欺负。

平常来借书的人就少，凭什么还要按职位规定他们借多少书。

“有相关证明吗？能证明你说的话。”顾秋茗出声询问。

她的语气没有多少怒意，却并不让人觉得她很好欺负。

“我是管理员，借多少书还不是我说的算，还有，不是厂里面的人赶紧滚开，谁知道你是不是来偷书。”管理员大妈凶神恶煞，看样子是不打算通情。

“你怎么说话的？我说了她是我家属，陪着我借书有什么不可以，简直是蛮不讲理。”

齐斯越忍了许久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袖子已经撸起，看样子是打算找管理员大妈好好说道说道。

“你们是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们，我不是好欺负的，别到时候把自己饭碗弄丢，再来我面前哭。”管理员大妈面对齐斯越的威胁面不改色。

也对，在厂里面能得到一份清闲工作，想来背景也不会软到哪里去。

“谁在威胁你？别东扯西扯，我就问你，谁和你讲织布工只能借一本书？”齐斯越关节敲打桌面，逼问道。

“你是谁啊，管谁告诉我，我的规矩最大，这里我说的算，谁来都不管用。”

管理员大妈顺手拿起旁边的扫帚，扫地的一端对准齐斯越和顾秋茗快速挥动。

“警告你们别靠近我，否则我就叫保安了。小小的织布工还敢在我面前横，谁给你的胆子？真有本事怎么不去书店，来我的地盘耍横，没本事的窝囊废。”

齐斯越护着顾秋茗退后两步。